可以选几个人教起来。”狄琪道:“这不是小弟推托,这可不能胡乱教人的。不比平常武艺,纵使教成一个万人敌,他总是要在明处使出来。弟这个全是暗中做事的手段,教了正人,本不要紧,万一教的是个不正之人,他学了去,那就奸c淫c邪c盗,无所不为的了。纵使要教,也得要慢慢查察起来。果然是个光明正大的行径,方才可以教得。”岳忠道:“这也是正论,但是近来金兄,每天聚集了所教的学徒,讲说忠义;又讲那鞑子凌虐汉人的可恨,汉人被虐的可怜。那听讲之人,有许多听了怒形于色的,也有痛哭流涕的。这种人,总可以教了。”
狄琪道:“只怕是金将军的高徒,都不能教得。”金奎怒道:“这是甚么话难道我教的都是奸人么”狄琪道:“不是这等说。金将军身躯雄壮,武艺高强,所选来教的,自然也是些彪形大汉。我这个末技,却是要身材瘦小,举止灵动,眼明手快的,方才学得上来。”金奎道:“罢了,罢了我本来还想学呢,此刻没得望正说话间,谢氏兄弟到了,大家又厮见一番。金奎见有了谢家兄弟,又平添了狄琪c史华,乐不可支。便叫置酒庆贺,痛饮至晚方散。
这且按下不提。且说宗c胡二人,别了狄琪,一路上晓行夜宿,到了燕京。投了客寓,便先要打听三宫的住处,及元人将三宫如何看待。原来伯颜到临安时,虏了太皇太后c全太后及德祐皇帝去,只因太皇太后抱病在床,在路上把她停下来。叫押全太后及德祐皇帝先去。想要等她病好了,才送到燕京。
一日太监巫忠,不知从哪里跑来见伯颜,说是现在二王出奔在外,留下太皇太后在此:万一她出一道手诏,二王之中,随便叫一王即了皇帝位,倒又费了手脚,不如及早押到北京去处置。伯颜便问巫忠是何人。巫忠便自陈履历,并言曾托贾似道介绍。伯颜听得是贾似道一党人,不觉大怒,叫拿去砍了。后来想起这活不错,便不管死活,叫带病而去;所以全太后c德祐帝先到,太皇太后后到,元人便把他们安置在两起:全太后c德祐帝在一起;太皇太后,另在一起。有一天,元主忽必烈在宫中宴饮,忽然想起全太后来,便对左右说道:“朕要叫那蛮婆子来行一回酒取乐,如何”左右道:“这蛮婆子,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怕没有甚么趣味”元主道:“管她呢,叫她来看看。”
于是就有两名太监去了。去了多时,回来说道:“那蛮婆子,恋着那小蛮子,一定不肯行;奴才们未奉旨意,不敢施为,请旨定夺。”元主道:“不是还有一个老蛮婆子么”左右道:“老蛮婆子,是别在一起的。”元主道:“就叫那老蛮婆子去看顾那小蛮子,替了那蛮婆子来。这是朕格外施恩,叫她这食毛践土的蛮婆子,要知道朕的深仁厚泽。赶紧就来,再倔强时,就给她一顿皮鞭,叫她知道朕的国法。”两个太监奉了圣旨,就到太皇太后那里,簇拥着她,连爬带跌的到全太后这边来,把元主的圣旨,口传了一遍。太皇太后哭道:“媳妇呀,你就去走一趟吧。我们是国破家亡的人,受辱已受尽了,也不是头一次了,你好好的去了再来。我还有多少话要同你说呢快去吧免得受他们的皮鞭小官家有我照应呢。”说还未了,就有一个太监上前兜脸一掌道:“这是甚么地方还由得你官家长官家短的。”只打得太皇太后头晕眼花,险些儿栽个跟头。打了不由分说,拥了全太后要走。德祐皇帝哭起来叫道:“母后呀”
这太监回身又是一掌,打得德祐帝哭倒在地。那一个太监道:“由他去吧,打他做甚么呢”这一个太监便道:“这是甚么地方由得他们在这里官家c母后的乱道僭越非分到这步田地,还了得么这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呀”说着簇拥全太后出去,上了车子,来到东华门,便拖了下来;拥入宫去。来到宫门时,早有上谕出来道:“呀蛮婆子换了青衣进去。”两个太监,便过来剥了原穿的衣服,代她穿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