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那女子道:“我不信有这等事,莫不是奸贼又出甚法子来骗我们。”胡仇道:“在下是实意来救各位烈女出去的,并非奸贼所使。此刻已经将近四鼓了,姐姐们要走就快走,不要耽误了,倒反不妙。”那女子把胡仇打量一打量,翻身进去。不一会就同了七八个女子出来,都是睡眼朦胧的,胡仇道:“还有呢,都叫起来同走吧
可要静点,不要惊动了人。”于是又有两个到里面上,把一众都叫醒了出来,一个个却惊疑不定。内中一个道:“管他甚么呢;倘使这位真是义士,救了我们出去,自然是侥天之幸;万一是奸贼所使的,我们左右是一死,这又何妨呢”众人都道:“有理,有理。”于是胡仇翻身出来,那一班女子也争先恐后的往外走。
刚刚跨出门阆,忽然一个踹着一样硬蹦蹦的东西,几乎跌了个筋斗。低头拾起看时,却是这里大门的钥匙,就是方才那婆子身上掉下来的。胡仇走到门前,看见大门锁着,正在焦躁。那女子恰把钥匙递过来,胡仇开了,大众就要出去。胡仇道:“列位且慢着,等我先去找着了花园后门,再来领路;不然到了外面走散了,倒不便当。哪一位先到里面把灯都灭了才好,不然,这一开门,灯光射了出去,就着眼了。”说着去了,不一会便匆匆走来道:“真是造化,后门找着了,并且是虚锁的。”又看了一番手脚,道:“快来吧”于是一行人悄悄的出了高墙,径到后门而去。胡仇取下了锁,开了门,一个个都放出去了。他却重新把门关好,上了锁,复又回到高墙里,也仍旧关上门,下了锁。纵身上屋,走到大堂,落将下来,寻了一张纸束,公案上现成有笔墨,拿火绳在纸束上晃着,写了“下民易虐,侠客难防”八个字。又想了一想,在后面批了两句道:“此刀不准动,明日亲来取。”将身一纵,左手扳住正梁,吐了点吐沫,把纸柬先粘在梁上,然后拔出刀来,把纸柬插住,方落下来。细细一想,诸事停当,然后再由旧路悄悄的回到客寓。
此时已初交五鼓,来到东边房子窗下,轻轻开了窗户,提了包裹,解下扑刀,除下镖袋,觉得轻了;摸一摸,呀c不好了袋里的七支镖,都不见了。这是几时失去的呢又未听得有落地声响,这事可煞作怪,越想越不解,不觉顿时呆了。忽听得背后有人轻轻说道:“不要着急,镖在这里呢”胡仇猛回头看时,却又不见有人;忽听得屋顶上有微微一声拍手响,抬头一看,却是站着一个人。遂将身一跃,也上了去,对那人道:“彼此既是同道,你何苦作弄我”那人道:“你跟我来。”说着将身一纵,往北去了。胡仇只得跟着去,纵过了二三十重房子,那人却跳落平地。胡仇也跟着来,走到一棵老松树下,那人坐定。胡仇道:“朋友,我的镖是你取去的么”那人道:“你且莫问这个,你有多大本领,却去干这个勾当。”胡仇道:“我并非有甚本领,不过要为民除害,叵奈那厮不在这里,我好歹救出了十九个节烈女子。你既说我没有本领,足见你本领高强,敢问贵姓,大名”那人道:“在下姓狄c名琪,字定伯,汾州西河人。武襄公狄青玄孙。请问阁下贵姓”胡仇也告诉过了,又道:“原来是名臣之后,失敬,失敬。适间弟失去了袖镖,正在怀疑,忽闻背后有人说镖在这里,不知可是狄兄所为”狄琪道:“恕小弟斗胆。兄到安抚衙时,弟恰好也到,见兄跳下身去,照着牌匾,知道兄是日间未曾来探听过的。那时弟在兄身后,就暗暗取了一枚;及至兄在书房窗外窃听时,弟又取了一枚;后来兄又到廊房外面探望,弟刚取得一枚,兄便过去叩门,弟又顺手取了一枚;兄在高墙里面,提那婆子到后头时,又取了一枚;关花园后门时,又取了一枚;在大堂写字贴时,又取了一枚。共是七枚,谨以奉还。”说罢,双手递了过去。
一席话说得胡仇目瞪口呆,暗暗惭愧,说道:“狄兄真是神技,怎么跟了小弟一夜,小弟毫不知觉,倘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