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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先在驿馆歇下,待某先去禀知,看是如何情形再处。”天祥依言,在驿馆歇下,苗再成自去了。不到半日,即回到驿馆,对天祥道:“如何某知李权守必疑到丞相也。某入城告知此事,他果然疑心丞相是说降的,叫某来取丞相首级。某想自军兴以来,守土之人,叛的叛了,降的降了,哪个及得丞相的气节今某赠马三匹,请丞相投向扬州去吧。”天祥大惊道:“如此,我不得不行,但不知将军如何覆命”再成道:“某只说丞相闻风先行,追赶不及罢了。”天祥遂谢过再成,同杜c宗二人上马而去。行不到二十里,忽听得后面銮铃响处,有人大叫:“文丞相慢行。”天佯勒马回头看时,只见为首一员武将,率领二十余骑追来,见了天祥滚鞍下马,声喏道:“某乃李权守部下副将二路分是也。”天祥道:“这又是李权守叫赶我的。”二路分道:“正是。”天祥叹道:“李权守终久疑我,我便回去与他分剖明白吧。”二路分道:“使不得。权守此时正当盛怒,回去必遭毒手。今某奉权守之命来追丞相,某想丞相气节凛然,人人都钦仰的,至于权守的疑丞相,也是一股忠义之气,不过未曾细细寻思,误听谣言罢了,久后终当明白的。某恐丞相路上缺乏资斧,备得金珠在此,不敢说赠烬,乞丞相笑纳。”天祥道:“得蒙仗义释放,己是铭感不忘,厚贶断不敢受。”

    二路分再三相让,见天祥只不肯受,便将金珠委在地下,上马对天样说一声:“丞相前途保重。”回马不顾而去。天祥不胜太息,只得同杜c宗二人将金珠分缠腰际,上马向扬州而去,到得城下时,已是四鼓,不便叫门,且下马歇息,欲待大明进城。此时四面寂寂无声,忽听得一人在城上道:“奉大守命,今日真州李权守文书到此,有能杀文丞相者,将首级去见,赏千金。你们大明留心盘查出入。”天祥等三人听得,惊得手足无措。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走穷途文天祥落难航洋海张世杰迎君却说当下文天祥听了城上的话,不觉大惊。思量此时无地可投,算来算去,只有由通州出海一路,可以投奔;然而这一路却是敌兵甚多,路上恐有不测。此处又非久居之地,只得同杜c宗二人,跨上了马,向通州一路而去。

    走不多时,天色已亮,只见道旁一座古庙,三人下马,入内计议,只见里面先坐着一人,麻衣麻屡,戴一顶草冠,系一条草带,手中拿着一根四尺来长的竹竿,挑着一块三尺来长的白布,上写着“汉族遗民星卜”六个字。

    天祥定睛看时,不是别人,正是谢枋得,不觉又惊又喜道:“难得叠山在此相遇,请问何以到此”枋得道:“自从丞相去后,不久元兵就到临安城内,可怜那一番淫掠,真是惨无人理,后来又听得三宫北狩,那时张世杰来同我商量,后来闻得他航海而去,大约取道温州,再图恢复去了。不到几日,元兵便去,可怜临去那一番杀戮,真是天愁地惨,日月无光。那时我想杂在城中,徒死无益,因此改了冠服,变了姓名,混出城来,一路以卖卜为生,喜得无人盘洁,故一路到此。不知丞相何来”天祥也将别后之事告知。又劝枋得同去找寻二王,希图兴复宋室。枋得叹道:“天下事已经至此,一定无可挽回,我纵去也无益,还望丞相努力。”文天祥诧道:“何以叠山先生也出此言云岂不闻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么”枋得道:“我岂不知此理,但我看得目下决难挽回,丞相可去尽力而为,我虽是芒鞋草履,须知并不是忘了中国,不过望丞相努力在朝,待我努力在野;丞相图的是眼前,我图的是日后。”天祥道:“日后如何可图呢”枋得道:“丞相此言,莫非疑我迂阔么你看元兵势力虽大,倘使我中国守土之臣,都有三分气节,大众竭力御敌,我看元兵未必便能到此,都是这一班人忘廉丧耻,所以才肯卖国求荣。元兵乘势而来才致如此,丞相,你想置身通显之人,倘且如此,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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