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只有一堆余烬还在散发最后的余温。
三胖依旧鼾声如雷,萧暮雨往火堆上又添了些干柴,望着跳动的火苗微微一声叹息,也浅浅的睡去。
翌日,飞鸟欢快的啼叫唤醒初升的朝阳,阳光撕裂黑夜的深沉与冰冷,洒下一片金色的幻想。
秋叶香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身上盖着一件毛皮大氅,她微微一凛,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的断头刀,刀还在,不禁又微微有些羞恼,心中却荡起一阵莫名的涟漪。
掀开马车的帘子,外面已然天光大亮,萧暮雨提着宝剑在河边乱舞,气势如虹大开大合毫无章法破绽百出,这是此时秋叶香脑海里蹦出来的几个词语。
“你这是在干嘛?”秋叶香清冷的声音如幽灵一般响起。
萧暮雨打了个冷战,微微苦涩的说道:“我说大小姐,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看不出我在练剑么?”
秋叶香有些无语,好意提醒道:“你这剑剑法,再练二十年也没用。”
被人一针见血看穿,萧暮却也不恼,笑着说道:“谁说没用?我这是无招胜有招,再不济至少可以砍柴!我就是练来砍柴的!” 说着继续举剑挥舞。
他又何尝不知自己舞剑毫无路数可言,可他一没名师教授,二没学习剑法的基础,只是靠着前世在电视上看的那些招式凭空臆造,行家看来无异于拿着剑胡乱挥舞,而他也权当是在锻炼身体而已。
他就这样胡乱的舞着,她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呼!”萧暮雨舞了一会儿,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终于是停了下来。
他随手将剑往草丛一扔,在河边鞠了一把水,喝了一口,顺便洗了一把脸。
“剑,是剑客的第二生命,你就这么随意的将自己的剑扔掉?”秋叶香将他扔在草丛的剑拾起来,随意挽了一个剑花,剑身清莹,宛如流水,剑光清冷,恰似秋风,剑柄上刻着秋水二字,显然,这便是天下间有名的利剑,秋水剑。
“谁告诉你我是剑客的?”萧暮雨撇撇嘴说道:“我不过是拿着它砍柴的。”
秋叶香有些无语,拿着秋水剑砍柴?若是传出去不知道要让多少爱剑的江湖人士捶胸顿足了!
萧暮雨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在贵人坊特产的长袍上胡乱的揩了几下,向秋叶香走了过来。
秋叶香倒着把剑拿起,用剑柄递给了萧暮雨。萧暮雨接过秋水剑,随意的拿在手上,问道:“昨晚睡的可好?”
秋叶香一时语塞,臊红了脸,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还好!”
说到底毕竟是个女儿家,如今虽是无奈飘泊江湖寻找哥哥,可想起昨晚一个陌生男子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给自己盖上大氅,心里还是臊得慌。
不过她也许真的漂泊太久,已经快忘了熟睡的滋味,细细回味已然记不清上一次是在何时何地,才睡的如此香甜。
“哦。”萧暮雨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继续问道:“能跟我说说你哥哥的事情么?”
秋叶香皱了皱眉头,萧暮雨眼神清澈的望着她:“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秋叶香在他不远处的石头上坐下,望着远方发呆,似乎陷入了回忆,只听她幽幽说道:“我家乃是武林世家,家父秋时雨,时雨刀客在江湖也是薄有威名。”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父亲很疼我,对哥哥却很是严厉,所以哥哥十八岁的时候独自离家出走,说是要去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再回来。”
她捋了捋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那时候我很刁蛮,一副富家女的臭毛病,以为天上的星星月亮都围着我转。”
“哥哥走了之后我挺想念他的,父亲也一定很想他,只是他不会说。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哥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