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睡吧,”阿廖沙命令说。
这口气俨然就是第二个杜金。
第十六章
薇拉没有来信。他不兔感到纳闷,但现在却并不想她。确切地说,他希望想到她,但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卡佳,是卡佳卡秋莎。
想的是薇拉,眼前出现的却是卡佳。甚至连薇拉的模样也已经从脑海里消失,仿佛消散在一片谈淡的烟雾之中。
卡佳
他想找个机会溜到卫生队去看看卡佳,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可是黄昏降临得太快。迟了
尽管周围平静无事,他们仍然派了岗哨。
这是老规矩,无须任何人提醒,是阿廖沙和柯斯佳两人自动决定的。
值班名单上午就排好了,每人负责一个钟头。到时候由上一班岗哨叫醒接岗的,因为事先就知道该接岗的是谁。
身边没有领导,大家心里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阿廖沙和柯斯佳仅仅是上士,但现在身边没有大士,排长杜金也不在。
夜里不断有人来查哨,炮兵连c营的值班员陆续来过,甚至伊万尼茨基和团部值班员也动过大驾。
得知他们已经读过斯大林同志的讲话,伊万尼茨基表扬了他们。
“我们还要反复学习这个讲话”伊万尼茨基说。“顺便说下,谢罗夫同志”他转身对陪同前来的政治指导员说,“各单位都要学习。每个排c每个连c每个营都要学,不要忘了后勤部门和卫生队。西部地区来的新兵和摩尔达维亚人尤其要学”
阿廖沙和柯斯佳还没有唾。
岗哨已经派出。每次首长来,哨兵照例要报告情况。而此刻来的是团部值班员,而且伊万尼茨基少校亲自来了。岗哨高声喊道:“谁”
天亮得早,南方就是这样。很早以前,三一年的时底爸爸和妈妈多次送阿廖沙去耶夫帕托里亚治风湿病。从那时越南方的黄昏和夜色就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记忆中。
柯斯佳已经睡着了。
阿廖沙走到岗哨跟前。
哨兵手上戴着一块手表,是德国货。
“现在是早晨五点,”哨兵说。
阿廖沙检查了一下马匹。马拴在屋后仓促竖起的拴马桩上,打着磕睡。
“休息吧,休息吧”阿廖沙望着马那安详而温顺的长脸说。“我们还要战斗呢”
他头脑里莫明其妙地陡然起了一个念头:“到卫生队去趟,马上就去。对,立刻就去,趁现在天还没亮。天亮以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也许战争就要结束了,或者还会有新的c更加可怕的事”于是他拿定了主意。
走过岗哨时,阿廖沙说:“我去卫生队看看排长杜金中尉。有什么情况,我在那里。”
他或许还能见到卡佳卡秋莎吧她在卫生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急切地想看到她
黎明前一片黑暗,道路两旁挤得满满的:有躺着的红军战士,有鼻子发出呼哧呼哧声的战马,马车c炊事用具和大炮停放在紧靠篱笆的地方。
他来到卫生队。一台小型发电机突突响着,同俱乐部放电影时的声音一样。缠着绷带的伤员在帐篷旁边打盹。有两个帐篷里还亮着灯光。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杜金所在的房子,推开门。
一位严峻的c睡意朦胧的卫生员走过来问道:“干什么”
“我想打听下杜金中尉怎么样了”
“伤员都睡了,睡了,”卫生员嘟哝道。“这时候跑来”
接着稍微和缓地追问了一句:“你找谁”
“我们排长杜金中尉。我们昨天送来的也就是今天凌晨”
“等等我去瞧瞧夜里我们埋了许多人。或许你的中尉还活着就在这儿等着,不许再往前走否则是要挨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