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那孩子。”

    多田皱眉思忖，内心涌起暗沉沉的预感。

    公车刚到真幌站前，多田小心地不让由良看到自己，迅速下了车。他站在建筑的阴影里等乘客们全部下车。由良和在补习班前遇见的朋友们一起朗朗笑着走进了大楼。

    目的地显示换成了“向坂小区”的公车停在刚才的位置等待发车。多田敲了敲门，脱下制帽正在小歇的司机立即打开自动车门。

    “不好意思，我刚才好像忘了东西在车上。可以找一下吗”

    “请便。”

    司机同意后，多田上了车。确认司机并未观望这边，他在由良坐过的座位旁边弯下腰。

    他伸手一摸，立即发现座位的下面粘着个东西。多田把那东西撕下来，放在手心里打量一番。

    那是棒状袋装砂糖上面印着“无卡路里”，是咖啡馆或家庭餐厅摆着的常见品牌。上面贴着小小的双面胶，是为了能贴在座位底下的简单加工。多田把砂糖袋像原先那样粘回座位下面。

    “找到了吗”好心的驾驶员向下车的多田询问道。

    “找到了。谢谢。”多田回答。

    他一边琢磨这是怎么回事，一边往事务所走去。

    “你回来啦。”

    行天已经回到了事务所，正在径自大嚼多田买的储备着的碗装方便面。虽说是方便面，他能自己主动吃东西是件好事。多田也机械地烧水泡面，放入调味料等三分钟。

    “那个汤料是最后放的。”

    “啊。”

    “怎么了”

    “唔。”

    多田把尚未泡开的面条往嘴里送。“车怎么样了”

    “没问题。”行天间不容发地回答。

    多田收拾了两人吃完的面碗，到停车场察看爱车的情形。副驾驶的

    门上有一道硕大的刮痕。

    多田回到事务所，开口说：

    “行天，过来坐下。”

    极其罕见地正在清洁洗手间的行天在多田对面的沙发上乖乖落座。

    “路太窄了，没法转弯。”行天说，“所以咣地撞到了防护墙上”

    “我想听你的意见。”

    “你从我工资里扣吧。”

    “要是看见有人参与犯罪，你会怎么做”

    “不管他。”

    “是吗”

    “嗯。”

    谈话就此中断。行天战战兢兢地问：“就这些”

    “唔。”多田看了看时间，“该去接由良了呢。”

    坐进小货车的由良不知怎的没有精神。要在平时，他看见车身的刮痕就会说些讨嫌的话，可这会儿却软绵绵地靠在了行天身上。

    “你好像在发烧啊。”

    行天的下巴抵在由良的头顶，抖着身体晃了晃怀里的孩子。

    “别摇。”由良软软地拧着身子，“我脑袋疼。”

    多田从方向盘抽出只手，把手掌按在由良的脑门上。在发烧。毕竟是孩子，傍晚还活蹦乱跳的，突然就发起烧来。多田把心事先往下压了压，以超快的速度往公寓驶去。

    到了玄关，由良试图把两人关在门外，多田却强行进了屋。

    “平时都要十点左右。”

    虽然如此，客厅和厨房都收拾得很干净。努力赚钱，家事也不马虎的父母。但是，并不是说只要尽了义务就足够了，多田想。

    不管怎样，由良似乎不满足于仅仅在心里抱怨父母的关爱不够。作为由良固然有他的理由，但从他大约干了相当不上道的事情来看，莫非这孩子比小时候的我还笨呢。多田开始这样认为。

    多田决定等其父母回来，于是先让由良睡下。他在冰柜里找了退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