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长叹一口气。
灵官进来了,见妈和姐夫神色有异,问:“又咋了”
白福梦中醒了似的,见是灵官,问:“正好,你念的书多。书上说没说克人呀煞气呀啥的”
“啥克人”灵官不解。
“就是谁叫谁克死了。书上有没有这种事”灵官妈紧张地望灵官。
“问这干啥”灵官笑了,“书上没讲这个不过,我听过一场气功报告。那个气功师说,有这事,说是每一个人都有啥磁场。一个人的磁场和另一个人的不一样。和谐的,就好,身上的病也就好了。不和谐的,就互相干扰,就生病。”
“这么说,真有克的说法了”白福头上又沁出了汗珠,话音也颤了。
“管这些干啥说是那么说,可谁知道。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难说。可我有时也有点怪,为啥有些人一见就舒服,而有些人一见就别扭。熟人生人都一样。我估摸,这场呀啥的,肯定是存在的了。听说有一种红外线照相机能照下人的磁场。”说着,灵官住了口。因为他发现,姐夫和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变灰了。尤其母亲,骤然间老了几岁。
“这么说,是真的”白福梦呓似说。
“啥事究竟出了啥事”灵官问。
妈苦笑一下,说:“神婆说,引弟克人。死的几个,都是她克死的。”
灵官笑了:“我还当出了啥事呢真是的。这话,谁信”
“上回来的一个蛮婆子也这样说。”妈说。
第十三章5
“嘿”灵官晃晃脑袋,“你们信这个干吗人的命既然是天生的,一个小丫头咋能改变得了笑话,你们也不想想。”
“你不是说也有啥场吗”妈望一眼头上冒虚汗的白福,说。
“场那是人家说的。谁知道有没有就算有,那有啥谁没场咋克人笑话。”灵官觉得自己越说越没力量。于是,他索性不去解释“场”,转个话题:“那些气功师,谁信骗钱的多,真的少。有一个还说他把蚊子都给结扎了呢,用意念,从此天下蚊子都断子绝孙了这个谁信”灵官无意间又说出“断子绝孙”四字。他发现,白福望了他一眼,脸色更阴了。他心里一慌,想好的话也忘了。
灵官妈怔一怔,咬着牙,狠狠地说:“我也不信。一个小丫头,咋能把天定的变了”一字字竟似从牙缝里挤出。
白福却不说话,头上的汗也干了,脸色仍是灰。怔了一会,梦游似出去了。
3
“这事嘛,咋说呢”齐神婆打个蒜腥浪气的饱隔,瞟一眼白福,见他张着口,像癌症患者望名医一样望她,便住了口,就像瞎仙说书时说到有一把刀正向主人公头上砍去时忽然要去撒尿一样,这越加把白福弄了个五猫抓心。齐神婆很满意这种效果。“狗宝--”她叫一声儿子,“去,拿八角钱给蔺家铺子。我拿了一包卫生纸。”而后,又用针去挑指甲里黑黑的污垢。她挑得很精心。每个指头大约用两分钟时间。等把十个指头都逐一挑完后,白福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干妈,你说,这事”白福好容易才说出这几个字。
“这个嘛,难说。”齐神婆终于望了他一眼。“你信吧,虚虚幻幻的。看不见,抓不住。谁也没见死人身上有谁克下的伤疤。不信呢,也有一个一个叫人克死的。你不见嘛做寡妇的,不多是属羊的女人吗”
“我是说”
“不用说。我知道你说啥。娃儿也一样。娃儿,煞气最大呢。鬼也怕童身娃儿呢,一团火,忽喽喽的。眼睛开的人能看见。你看,要是人家一克人,那个劲候,就像旋风一样,劲大得很不过,这话,我是不常说的。明理的,相信我的话。不明理的,还骂我骗钱害人呢。”说到这里,神婆抿抿嘴,打出一个蒜性浪气的饱嗝。
“就说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