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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胡须道:“呸根子就在你这个老妖身上。小小儿就顶到头上。老子一句也挂牵不成。看,看,大了啥坏事不干啊你不要鼻脸,我还要呢。我知道你的脸皮有城墙厚,我知道你杂格子里不干净。还有脸说老子呸丢底典脸的老祸害。”

    毛旦往门外推老顺:“算了,算了。别提起箩儿斗动弹了。谁都忍一忍。事情嘛,出的已经出了,说也没用。”

    “你过开”灵官妈撕开毛旦,“叫他说。我咋丢底典脸我偷了抢了坑了骗了还是卖了你说,说不明白,老娘不饶你。我也委实不想话了。要捣,你把我的脑浆也捣了。”边说边用头一下下撞老顺的胸膛。

    憨头慌了手脚,前走一步,后退一步。前后几次,才决定去捞母亲,手刚拽住衣襟,便挨了她一巴掌,更显得手足无措了。倒是花球果断得多,拽住灵官妈胳膊,一下就将她拽过来了。

    “花球,你丢开。”老顺叫道“看她还吃了我简直不是东西,成精了啊你的爹爹干了些啥还说不成啊你个老妖好得很,咋不把你的爹爹管住啊咋尽往先人脸上抹黑啊”

    “算了,算了。”毛旦劝阻道,“谁都忍一忍。忍一忍,啥事都过去了。”

    “哟,是我一个人的事了”灵官妈凶乎乎前趋一步,“你尽了老子的责任吗养不教,父之过,你教了个啥”

    “教”老顺大叫,“老子说两句你都要吃人。咋叫老子教”

    “就那样一个教法啊你除了捣脑浆,就往死里咒。还教了些啥谁家的老子那样教儿子啊没好话吗”

    “好话你的爹爹还能听进好话他是人吗啊是畜生。听过老子哪句话是老子叫他嫖风打浪啊”

    莹儿进了门,拉住婆婆的手往外拽。灵官妈边挣扎边嚷嚷:“你也少装没事的闲人。你哪点尽到老子的责任了丢开,你丢开我不信他还吃了我一辈子了,叫你欺一辈子了儿子都这么大了,还饶不过我。有本事,你把老娘囫囵吃上”

    莹儿前边拉,花球后边推,很快将灵官妈拉出了书房。一出书房,她的骂声也熄了。

    猛子闭了眼,一头汗珠,不知此刻最折磨他的是心理痛苦,还是身体痛苦。

    老伴一出去,老顺便泄了气,蹲到了炕头上,抽烟。抽一阵,才回味过什么似的说:“这老妖,啥意思说老子没尽到老子的责任。啥意思是说老子没给他娶媳妇啊她也说这样的话她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啊”说着,扔了烟袋,谁也不理,垂了头。半晌,淌下两行泪,也不擦,一任泪水流。要不是偶尔喉间有抑不住的哽咽的话,谁也不会发现他在哭。

    灵官进门的时候,该平息的都平息了。母亲在莹儿的小屋里呜呜。父亲颠个脸,蹲在炕沿上,啪啪啪抽烟,时不时丢一句骂人话,像冷灰里憋出个大豆。毛旦还在指手划脚品头论足。灵官觉得一股浊气扑面而来,把孟八爷带给他的那点儿清明全冲光了。

    7

    受伤使猛子避开了一个难题:出了丑事后如何进家门

    猛子觉得最无脸见的是母亲。对父亲,反倒没有歉疚。父亲的怒骂和抱怨反倒帮他卸去了一半的心理负担。但无脸见母亲的阴影却笼罩着他的心。每每想起,总能叫他产生轻生的念头。这比那件尴尬事更叫他难堪。

    大漠祭第四部分大漠祭第八章1

    次日清晨,头部轰轰的剧痛再次搅醒了他。他在看到了亮光的同时,也看到了母亲那张脸。母亲脸上充满了忧患。显然,对儿子身体的牵挂已使她淡漠了那件难堪事。一切都那么自然。母亲问了儿子的疼痛。儿子回答了母亲的提问。没有难堪,没有生硬,没有躲闪。仿佛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

    猛子倏然轻松了。这轻松甚至冲淡了头部的疼痛和对白狗的怨恨。他冷静地回忆了二人纠纷的每一个细节,承认先是自己做得有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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