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往深处去想。于是,马车就在浅也欲哭无泪的心情下,一点一点,驶入了大名鼎鼎的阳街。
有一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刚这么想,身下的马车突然一晃,似乎是车轮压到了什么东西,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向周三少怀里扑去。
“呃”
两人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她的脸撞上了一个厚实的胸膛,唇从对方脖颈紧紧贴过,鼻间立马充斥着年轻男子特有的干净茶香,很是怡人。
情不自禁多嗅了两口,还没回过神,耳旁就传来三少压抑的笑意:“怎么,如此迫不及待了?”
她一惊,猛地推开对方,正襟危坐,整理着刚刚被弄斜的衣摆,看也不看三少的表情。
她才不会承认,两人抱到一起的时候,对方的手好死不死碰到了她的胸口。更不会承认,当碰到自己那团软绵绵的东西时,对方的双臂明显一僵。
好久好久。
就在浅也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的时候,周三少竟意有所指地叹道:“含苞待放,不盈一握”
她脑袋轰地一声,差点炸开。
旁边的周汀兰疑惑道:“什么?哥,你说什么?”
“——哟,天要下红雨了。咱们这半年都见不到一个生面孔的弹丸之地,这阵子竟来了好几批陌生人。今晚的更嚣张,就这么大张旗鼓地从正门驾车进来,招呼也不打一个,真当我们阳街上的全是死人么?”
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道粗噶的男人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谁?浅也一个激灵,立马忘记了之前的尴尬。
马车内,三少与灰袍老者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是流光溢彩。终于,浅也听老者压低声音解释:“这是阳街的老规矩了,但凡有生面孔出现,城门口总会有两个人前来试探底细,以便将来人定级。不过三少无需在意,这两人顶多只能算前锋,比起阳街上真正的恶徒,实在不足挂齿。”
喂,您确定这两人“不足挂齿”么?
浅也深深怀疑老者这句话的真实性。入目所见,离马车十米外,两个赤/裸着上身的魁梧大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这里。他们一个拿斧头,一个背麻绳,块块肌肉仿佛会呼吸,自上而下做着剧烈的伸缩运动,而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一左一右,很是渗人。
还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浅也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家的车轮底下。借着月光,她终于看清了那阻碍马车前进的东西——那是一只浑身毛发被扒光了,只剩一团血肉的猫,此刻一动不动躺在车轮底下,也不知到底是死是活。
她想,若在前世,她拿手机把这一场面发到网上,一定有很多网友谴责他们泯灭良心,没有人性。可现在只要丢到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她就要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三公子,您看,我们该怎么办?”灰袍老者望着车外越来越近的两个身影,缓缓给出选择,“是给银子,还是给教训?”
周三少只盯了一瞬,就露出了他那招牌微笑:“杨先生,恐怕要辛苦你了。咱们先给教训,再给银子。”
果然。
浅也看向周三少。倘若单纯只给银子,以后虽则能免于干戈,却也会给人留下懦弱好欺的印象,如此一来,用于打点的银子恐怕会无法想象。可若用武力镇压,未免又太过霸道强势,很容易引起阳街上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的挑衅,平白增添麻烦。
所以,周三少才会选择这样的做法。这种做法,就等于冲所有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宣告:
万事好商量。
我可以尊重你们的游戏规则,但也并非什么好相与之辈。
不过,他这么做,必须得满足一个最重要的前提。想到这里,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