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其时刘志选现任南京操江都御史,先行削籍,后行拿问。张国纪复原官。正是:
贪功妄欲学华歆,伏阁岂知羞道辅。
少卿姚士慎上了起废一本,本上带参太监涂文辅总督户c工二部钱粮,擅立公署,妄挫司官,凭借忠贤生事,大坏祖制等因。奉旨道:“涂文辅附权糜费,已经斥逐。所修公署,着两部变价还库。其缴回敕印,即行销毁。”正是:
相臣未许侵钱谷,阉寺何缘职转轮。又有太添注少卿阮大铖,给事中彭祖寿,实是魏忠贤的用人,此时尚列显要。也上了一本,道“楚材摧抑已甚,乞圣明破格起用,以辅盛治,以快人心事。”奉旨道:“大铖c祖寿俱魏邪党,着闲住。”一个个称快。阮c彭二人也都逐回去了。正是:
圣君明烛恶,尚许双双学挂冠。
一时在位诸臣虽未必个个c夔c人人稷c契,却也正人多,佥壬少了。几个新阁老在家的,已乘傅到京,冠相庆。朝夕商议的,只是死的忠良未蒙旌表,黜的贤才未能升擢,磨拳擦掌都要干这两件正事,却因事关重大,不是易独奏的。惟有内操一事尚未痛革,崇祯圣明出人意表,偶然一日,召对阁臣,密向周道登c刘鸿训c钱龙钖道:“内操军是魏忠贤贼子招来的,中间党羽不少。当时毕竟谋逆,幸而天佑皇家,得有今日。若伋留在禁城之中,到底防他不测之变。若要一朝散遣,这些人安享钱粮惯了,人极计,生又怕激变。不如善遣之,只不许再入禁中便了。”钱龙锡等道:“陛下睿虑,诚非臣等所及。”崇忙即傅旨道:“内操军士劳苦特甚,着给假一月归乡省亲,仍从忧犒赏,俱给月粮。该衙门知道。”那些军士个个都欢天喜地,道:“万岁爷知疼着热,好皇帝好皇帝”一齐领了犒赏月粮,俱出城去了。正是:
不用楚歌频唱彻,一时星散八千人。未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慰忠魂褒封特旨 毁要典采纳良言
悠悠忽忽过秋夏,弄寒辞暖初冬夜。痴魂紧逐少年游,相怜乍,相看他,酒杯频向西风谢。 论好事天公可藉,有兵书人间可借。先朝轶事莫糊涂,不须诧,何消骂,笔应扫去心无挂。
右调天仙子
忠良幽恨倩谁怜,要典镌成排众贤。
天道难容明主出,出留将司马续编年。
话说崇祯一二年间,朝里另用一番好人,朝廷渐渐肃清,原成个盛世的规模了。只是四方多事,一时收拾不来。有个翰林院编修儿元璐上了一本,“为世界已清,而方隅未化,邪气未息,而正气未伸事,”本上道:
臣以典试,复命入都。从邸抄见诸章奏,凡攻崔c魏者,必引东林为并案,一则曰“邪党,”再则曰“邪党”。何说乎以东林为邪人党人,将复以何名加诸崔c魏之辈崔c魏而既邪党矣,向之首劾忠贤c参题呈秀者,又邪党乎哉夫东林,则亦天下之才薮也。太都禀清刚之标,而或绳人过刻;树高明之帜,而或持论太深。其所引援为用者,亦每多气魄之俦,才干之杰;其即不无非类,要可指数而尽耳。而其中则又有泊然无营,修然自远,谢华膴其若脱,付黜陟无不闻,而徒以声气心期,遥相推奖:此所谓澹泊宇静,纯乎君子者也。今而曰“邪党”,则无不邪党者矣。自后之君子,以假借矫激深咎前人,而于是乎彪c虎之徒,公然起而背叛名义,毁裂廉隅矣;于是乎连篇颂德,匝地生祠矣,夫颂不已,必将劝进;生祠不已,必且呼嵩。而人犹宽之曰“无可奈何,不得不然耳。”嗟乎充一无可奈何不得不然之心,又何所不至哉能以忠厚之心曲原此辈,而独持已甚之责吾徒,亦所谓悖也。以今大狱之后,汤火仅存,如西江c西奏c三吴c三楚之间,什九名贤,多半豪杰,况恩纶,屡俾酌用,而任事诸臣,似犹以“道学封疆”四字,据为铁案。先诸臣之心,或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