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心热又情慌,弗克称孤而道寡。
摇摇光景使人强,谁人执笔能描写。
廿二日辰牌时分,司礼监承谕傅:升黄立极c王之臣加少师;施凤来c张瑞图c李国木c薛凤翔加少傅;崔呈秀升兵部尚书,不上半月也加少傅;孙杰c杨梦衮c李春烨加少保;周应秋c郭允厚c黄炾缵加太子太师;李养德c吴淳夫c苏茂相c董可威c房壮丽君寸子太傅;曹思诚c范济世c刘遵宪c袁可立c白所知加太子太保:霍维华虽已离兵部尚书任,也加太子太保;吕纯如c田吉c张晓c张我续升添注尚书;许宗礼c吕图南c张九德c张文郁c单明诩c岳骏声c李春茂c王之寀升都御史。其余郎少卿的升迁不在此内。这些官员平时清修自好的,这一升,反都浑在浊水里面了。已牌时分,又傅旨意:奉圣夫人客氏加恩三等,荫弟侄一人锦衣卫指挥世袭。魏忠贤自己恩典已极,反不希罕了;况且也要假装体面,说我是至公无私的,不知这都是空中空c幻中幻,算不得正经的。
到了酉牌,天启皇帝已宾天了。此哀动六宫。外面阁部已便知得工部,便计议梓宫及皇陵诸事,礼部便检举哀即位仪注,户部也思量备办协济银两,才天明,已都聚在隆道阁前。里面魏忠贤半明半晓,己差人找寻崔家。这些官员里有的道:“又不是崔家的事,如何独寻崔家”傅令的内官道:“皇帝遗旨叫唤崔进的。”施阁老道:“天子既已升天,谁承遣诏进去不得,住去不得。”又有的道:“想是出袖中禅诏,还要行居摄的邪谋么。”有的道:“一定思量做史弥远立宋理宗,召沂靖王府王子妄想授立故事么。”有的道:“是了是了。在里边要预定赦书条款,还要加恩魏c客二氏,把三案群贤废锢的不与开释,追比的不与豁免哩。”纷纷议论,真个钳不住众官的口。那崔呈秀脚儿趄趄的,也待往里边走,听见百官嘈嘈杂杂,又缩住了。只见阁老黄立极c施凤来大声道:“今日圣上宾天,天下无君。以分以德,惟有迎立信天为天子,没甚私誁,有话当面誁。谁敢和崔家独做立张违了祖宗度,罪当如何”惊得来叫的内官往里便跑。崔呈秀羞惭满面,连脚也抬不动了。魏忠贤虽有心腹,全用不着。未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新天子除奸独断 大篡逆失势双褫
纷纷世事总成灰,但看垂杨日又西,拚将酒醉如泥。 说到前前朝新主换,令人回道悄魂迷,非关扯淡漫评题。
右调浣溪纱
点破虚空山影留,闲评往事总沉浮。
赤霞朝合诸天晓,白月宵分半地秋。
骨瘦不妨风水撼,心宽自耐鹤猿愁。
且将诛殛奸雄案,羸得人间醒醉眸。
且说内阁施凤来c黄立极,英国公张惟贤,九卿科道等官,俱各具笺往信王府劝进。一面斟酌遗诏,傅布天下,一面礼部呈进自藩邸承正统c以弟承兄的仪注,令钦天监拣吉日登皇帝大位,不在话下。
魏忠贤见事势劣了,和李永贞c刘若愚商议道:“信王即了位,咱便要退步了。怎么好,怎么好”李永贞道:“爷且莫忙,还有事做出来哩。如崔秀现管兵部,吴淳夫现管工部,田吉现管刑部,李夔龙现协理都察院,九卿周应秋等,都是听爷指泼的;其余各镇守又都仍旧。新爷从龙的一人是徐应元,爷可下气与他结交好了,料不敢与爷作对。奉承起新爷来,料不玫于失势。”魏忠贤道:“结交徐官儿,这是第一件事了。崔呈秀等不必说起;只是其余这些书呆多是不附我的,这事也费斟酌。”正三人团聚议事,适值客巴巴也来问消息。魏忠贤对他道:“已定信王做皇帝了。”客巴巴听见这话,焦燥起来道:“原说魏老爷居摄,咱娘儿们才有倚靠。如今换了皇帝,须不用咱们了。连这宫里,料也不是我安身去处。难道直待新皇帝赶咱出去,然后抽身,那自家积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