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五的一厢情愿。梁先生接到电话后,并没表现出热切的爱子之心,仅操着缓慢的话音,告诫梁小五:“水土不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本来就体质弱。别太担心了,到医务室拿点药,吃了保管没事。爸爸相信你,什么都能克服。爸爸还相信,一年之后,一定能锻炼出一个更加坚强c强壮的五儿”梁先生啰嗦的话语还在蔓延,绕过了生硬的屋梁,穿透了被热气包裹的宿舍,梁小五感觉那根本就是天外来音,没有动听,只有绝望。当此际,泪水顺着眼角直淌下来
宋春接过梁小五手里的电话,拿毛巾那条梁小五从德州带过来的花毛巾替梁小五擦去脸上的泪和汗水,温柔地说:“出门在外,哪能处处靠父母走,我陪你去诊所。”梁小五没辙了,除了听从宋春的话,她别无选择。
看到诊所的那一刹,梁小五不禁再一次哭了。那不像样的陈设看起来和杂货铺没啥区别,医生不穿白大褂,却是着上身,一脸地痞流氓的模样。他打量着眼前这俩女孩,问:“怎么回事”宋春及时报备了梁小五的病情,医生冷眼一瞅,丢下一句:“输液吧,钱带够了吗”泪水还挂在梁小五的脸上,难过c委屈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可心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应承医生的话,梁小五说:“那就输液吧,我有钱。”这是梁小五生平第一次自己去看医生,自己输液,自己付钱往后,这样的第一次不知道还有多少,想着想着,她便又有些哽咽了。宋春在一旁打气,“拉个肚子有什么好哭的,怎么能这么脆弱呢”梁小五一脸苦笑。
张栋赶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六点多,点滴挂了四瓶,刚打到第四瓶。他一脸惆怅,言语间却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小五六,就你这小身板,上个体育课都吃不消,如今背井离乡,怕是雪上加霜了吧”“不想理你。”“不理我也好,我本就不喜欢和病人说话,多晦气的,是吧”张栋转身把话递给了宋春,宋春抿笑,说:“听你们对话,就知道你们情谊匪浅啊。”“才怪呢你知道我为啥这么在意他,还逃课来看她”“不知道。”“我有一个兄弟,叫夏何,人张得帅,又高,成绩贼好,现在是某名牌大学的天之骄子,偏偏,偏偏喜欢小五六,我这趟过来,你以为是读书呢不是,就为了照顾嫂子。”张栋一边说,一边朝梁小五挤眉弄眼,那样子滑稽,惹得宋春咯咯直笑。梁小五也忍俊不禁,一边笑一边说,“宋春,别听他的,夏何是我好朋友。特好的那种。”“我想,从他嘴里说出的事实总带着一点夸张,对不”“对。”“对什么呀我对天发誓,夏何是我兄弟,她就是我嫂子。”此言一出,再次惹得宋春和梁小五大笑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c细心的贴护1
输了三天液,梁小五的病总算痊愈了。宋春一直念叨,“你呀,就是太娇惯了。”梁小五想辩驳来着,一时之间,却找不到适当的说辞。在养病期间,梁小五一直吃宋春从食堂带来回来的饭菜,虽然少了些油水,但起码是健康的,不至于上吐下泻。梁小五觉得这样就好,毕竟是生过了一场病,总得要学一点乖,总得有一些成长。
中午,17班的班主任拖堂,梁小五没能等到宋春一起去吃饭,她觉得有些惆怅: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宋春照顾,她觉得宋春不在身边,自己连吃饭都成了一个大问题。这时候,她的头被不知名的东西重重一拍,猜想总没错儿“张栋,你不要老是用这种方式跟我打招呼,行不行”张栋咧嘴笑,说:“今天不在宿舍等吃啦”“要你管”“你的小保姆正在挨骂,灭绝师太的功力一流啊。”“你到底想干嘛”“怕你一个人无法自理,我带你去吃饭吧”
走在张栋的身后,梁小五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很少和一个男生走一块儿。同时,她这才发现,张栋的个子好高啊,高出自己一大截呢。张栋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要把头埋得很低,才能和她保持平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