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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苾芠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师父,我曾听凌泺说过,这金银丝实是芠若珍品,天下罕有。当年母后下嫁父皇,芠若王以此为嫁妆陪送入宫,母后曾许诺,日后会以此线制衣,送给凌泺的正妃为国服。去年我嫁于凌泺,丝制房赶工以此线制衣作为我的嫁衣。后来听教导嬷嬷说,国衣刚成,存丝库便遇大火,剩余未用的金银丝也全数尽毁。照这样说,用金银丝所制的衣服仅有我的国服而已。”
曲炎闻言,点点头,似是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道“那芠儿,你的国服现在何处”
伊苾芠想了想道“应该还在丝制房。上次宴时,曾为狂狮所毁,所以就送到丝制房修补,至今还没有还回来。”
曲炎点点头,停了一下,若有所思道“芠儿,你最好召人来好好问问,只怕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伊苾芠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看向莯儿时,指尖不由得深深没入指腹。
回到正宫寝殿,伊苾芠让彩云传来了丝制房的主事嬷嬷。
“李嬷嬷,今天传您来是有些事情想要请问您。”伊苾芠扶着诚惶诚恐的李嬷嬷坐下,口气甚是客气。
李嬷嬷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弓着腰恭敬道“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有事吩咐便是。”
伊苾芠让彩云给嬷嬷上了茶后,便低声道“既然嬷嬷开口了,那我也便直说了。事情是这样,我之前传召过丝制房的刘司珍,她告诉我,我的国服还没有修好。因为母后怕以后会发生类似于狂狮事件的事,所以命丝制房将所有接口的金银丝拆回,用其他银丝代替,因此,需要耗时许久,去找适合的丝线,”伊苾芠无意的端起茶水,微微的吹了一下,然后看向李嬷嬷,莞尔一笑道“我知道嬷嬷曾是母后身边的老人,那么,我想问嬷嬷的是,您可知道这些拆下来的丝线都到了哪些人手里”
闻言,李嬷嬷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自己知道的事“回娘娘的话,这拆下来的金银丝,亚后娘娘觉得浪费了可惜,便着奴婢拿去缝了荷包的花边。”
伊苾芠微微蹙眉,心下一颤道“那嬷嬷可知道,一共缝了多少个荷包,都送给了哪些人”
李嬷嬷不敢乱动,看着伊苾芠肯定道“一共缝了三个荷包,一个因为容参军大胜边疆赐予了容良媛娘娘,一个因为泫公主生辰送到了公主府,至于,最后一个,好像被翊王妃讨去了。”
翊王妃伊苾芠碎念了一句,思量着什么,而后朝李嬷嬷点点头道“麻烦嬷嬷了。”
李嬷嬷眉眼的皱纹微调,堆笑道“娘娘客气了,能为娘娘效劳是奴婢的福分。”
伊苾芠又是一笑,而后唤了一声彩云,彩云便会意地递给李嬷嬷一包赏金,李嬷嬷口里道着娘娘,您是折煞奴婢了,手上还是收了下来。
待李嬷嬷离开后,伊苾芠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空透的目光紧紧地看着地面。
彩云看了她一会儿,递过来一杯清茶,伊苾芠却突然问到“彩云,翊王妃是谁”
彩云似是被她突然的做声吓到了,手一滑将茶杯磕在桌子上。
伊苾芠回过神,才发现彩云的唇齿发白,双手竟然不住地颤抖,像是进入了可怕的梦魇。
伊苾芠赶忙起身扶住她,担心道“彩云,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彩云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颤抖,抱着伊苾芠的手青筋凸显。
伊苾芠拍着她的背,小心问“彩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彩云闻言,泪水泗流,“姐姐,我怕。”
伊苾芠低头看向怀中的彩云,好似一只受惊的小猫,手臂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彩云平静下来,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
在伊苾芠的安慰下,彩云终于渐渐地平静下来,“翊王妃是大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