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后者在现代性规划中被重重渲染之间的桥梁被摧毁,没有了踪影。随之而来的就是个体对私人占有的日益增长的关切,对参与公共事务兴趣的降低,以及“合法化话语”的缓慢而持续的衰落。在更小范围内的个人的或者局部的对于理性化的追求,已与对于理性社会的全面规划“脱钩”。
换句话来说,整个的现代性规划已然失败。更确切地说,对这一规划的实施走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这并不一定意味着这一规划本身已经夭折或注定失败。现代性所试图回应的那些渴望,今天与过去一样栩栩如生,现代性规划依然被提上具有一定方向的定目标的社会发展的议事日程,这些工作依然在全面地实施中。为实施这些工作而提出的策略并没有完全被验证,从而无法宣布这些策略都是不可靠的。现代性的可能性尚未彻底被挖掘,现代性的承诺必定要兑现。
要兑现其承诺,首先要求使自律c自我完善和真实性这一些最高价值从市场统治所强加于它们的暴力下分离出来,这里的市场,指的是现代社会的消费者所普遍认为的那种市场。兑现的首要尽管或许不是充分条件是使这些价值回到它们应该从属的那个领域中去公共话语领域;其在实践中的兑现必须从理论论证的兑现开始,正是在理论论证中,人格取向的价值的提升,与理性化社会的建构之间的牢不可破的联系才会再一次凸显出来,并为我们所发现。另外,在理论论证上的兑现必须完成,这一与实践中的兑现有着密切关系的工作将摒弃商品化过程的自命不凡,后者自称能够为人格取向的目的的实现提供充分的手段;同时,在这一理论论证的过程中,将使工具理性的有限性得到暴露,从而通过实践理性的引导恢复人类交往及意义之创造的自由。
在理论论证层面上的兑现的紧迫性,倒是反而提高了知识分子被邀请前来扮演的角色的重要性。在理论层面上的现代性的承诺之兑现,毫无疑问是知识分子的责任。现代性规划被搁置在并且依然驻留于知识分子所保持并发展的文化传统之中。像以前一样,知识分子必须发起并领导一场启蒙运动,其途径就是提出一种充分的理论历史理论,社会系统理论,交往行为理论,这种理论揭示现代性之承诺被兑现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被包含在通常所设想的现代社会的形式当中,它并且指出了在实践中履行这一承诺的现实策略;其次是通过推动真正的民主化,使更广泛的社会阶层纳入到对现代性之落实的讨论中来。
社会系统的合法化问题,必须再一次地成为公共讨论的实质;一旦这种讨论普遍兴起,必然会随之形成一种压力,以要求社会系统根据人格取向的价值而不是根据商品化的实现程度,根据实践理性而不是工具理性,使自身合法化;如此,为落实现代性规划所承诺的解放的诸条件就会形成。
现代性的实际的发展,与其原初的设想截然不同,它使它所推崇的个体自律和民主宽容附属于工业和商品生产的工具理性的功能性必备条件。这种全面的从属,使得这种在历史中形成的关系显得自然和永恒。为了挽救现代性规划,理论的任务就是要揭示这种关系的或然性;实践的任务则是要打破这种关系。
除非上述的工作能够顺利完成,否则,现代性就还不能算是结束了。现代性活在西方的文化传统当中,并从这种文化传统当中获得生命力,保持和发展这一文化传统,是知识分子的集体实践所担负的使命。对于真理c道德权利c审美判断之标准的发现,依然摆在我们的前头,丝毫没有丧失其紧迫性c重要性和现实性。后现代状况的预言家们所发布的讣告,至少有些过于匆忙了。从现代性规划的角度来看,后现代状况在实质上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只要现代知识分子依然履行他们的使命,从而不被看作是多余的话。现代性的时代其特征体现为人格自律和社会理性化的二元价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