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哥,咱们自己人,说白了,现在东航出不出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不来兼并,换了别人来,也还是同样的做法。现在全国都在搞国有企业脱困,象东航这样的亏损企业与其继续亏损烂掉,还不如死掉,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来兼并东航,是来帮助东航安乐死的。与其死在别人手里,让别人占这个便宜,为什么不死在我手里。我知道毛儿想救东航,可那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放在我手里,等我渡过这个难关后,我再来帮助那些工人,再就业啊什么的,也行啊”这话当然是说给毛嘉文听的。
毛嘉文心里一笑。这小兄弟真是狡猾啊抓住了自己两个心理:一是自己希望能重振东航,成就一番大事业;二是能救东航工人于水火之中。凡几子就对症下了药。只是他这药瞒得了别人,瞒不了他毛嘉文。
身负重罪第一部分14
于是笑道:“即使你有心帮工人,到时你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即使相信你的诚意,也不能相信你的能力。至于东航能否救活,现在说显然还为时过早。我一直就在准备一套救东航的方案。”
“你居然又另外准备了一套方案,你是什么意思啊”
“凡几子,东航不是应该死掉,而是应该更好地生存,我的另一套方案就是要达到这个目的。是的,现在东航每年都在亏损,但这个亏损的原因并不是东航上千职工造成的,而是我们的体制造成的。我们要对东航进行改革,不是简单地卖掉,死掉,而是进行深层次的结构调整”
这个改革方案,是经委一个副主任周海和东航公司的副总经理徐正义合作研究的一个优化东航资产c推行内部增资扩股c进行结构调整的方案。
同属于东江市政界“少壮派”的周海和徐正义认为,东航的改革必须充分利用国有企业改革和三峡库区工矿搬迁政策,这些政策就像解渴的冰棍一样,是东航走出困境的希望,要及时吃掉这些政策,不要等到握在手中的冰糕化了只剩冰糕棍,这冰糕棍还不能乱甩,乱甩了还要被罚款决策者应该利用这些政策对东航进行水运结构调整,利用资产变现的资金进行资产重组,然后搞职工量化新增资产扩股,同时吸收社会法人参股扩股,积累资金后再进行三大战略转移即陆上转移,下江转移,行业转移,组建游轮公司和滚装船队,以此消化整个东航下岗和富余人员。
毛嘉文是很赞同周海和徐正义这个东航改革方案的。这个方案不仅产权改革彻底,而且可行性极强。他当时便叫办公室秘书陈灼通知了张学丰和东航老总曾明发,让他们认真研究这个方案。
“好了好了,收起你那些经济学的深奥玩艺,”崔鸿凡不耐烦地打断嘉文,“既然你都拿出这一手了,我看你是绝对不会同意我兼并东航了。可是,不管你同不同意,毛嘉文,我都要兼并东航钢哥,你不要怪我,你知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崔鸿凡拉开了斗牛的架势。
杨万钢和毛嘉文都明白这是崔鸿凡在下最后通牒了。
“嘉文不同意,你怎么兼并”杨万钢问。
“那就只有得罪他毛嘉文了”崔鸿凡答,却并不看毛嘉文。
“崔鸿凡,我毛嘉文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你和钢哥鼎力相助,所以不存在得不得罪我的问题,不过我再一次申明不是我毛嘉文不同意,而是你的兼并根本上就是要毁掉东航我负不起这个责任这样下去是要犯罪的,你明白吗你”
“犯罪你就不要拿什么罪名往自己头上扣了嘛,我们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叫罪名不成”
“凡几子,你说东航就说东航,又来什么罪不罪的”杨万钢对三人谈话中绕来绕去地提“罪”这个字眼一下子很冒火。
提起“罪名”这个字眼,杨万钢是十分敏感的
“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