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笑着看着她。
“严明,你还真不客气,可是我只买了我自己的份,不够咱们吃的,来,你拎着,我再去买一份来。”说罢把袋子交到严明手,转身又去买饭。
严明并不介意方静笑话他,他拎着袋子慢慢往前走,走到卫生院宿舍楼下,顺着楼梯楼,站在一个房门的外面。
这是方静宿舍。这是方静宿舍?严明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
方静在后面噔噔地跑来,拿出钥匙开门,“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来,进来吧,把饭放在这儿。”方静把小桌子收拾出来,把两人的饭放去,打开。
严明熟门熟路的去拿筷子和勺子,看着屋里的陈设,心里想“一切都是老样子啊!”这念头一闪出来,严明立刻难受得弯下了腰,他头疼,他胃疼,他心里十分难受,他又想流泪。
他把筷子勺子往桌一放,很快地说:“啊,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得走了。”说完飞快的走出门去,往楼下跑去。
方静在后面喊他,他听到她说:“严明,吃了饭再走啊!”可是不能回头,他走过楼梯转角的时候抹了把眼泪,然后飞快的跑了。
他忘了很重要的事,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那也许和方静有关,可是他爱的人不是沈雪吗?他们要结婚了。
结婚那天很热闹,因为他是大家服气的村长,整个小河村都沸腾起来,邻村的村干部也来了。他们打趣严明,“还不到法定年龄,没有结婚证结婚?违反法律啊!”
严明笑着说:“只是举行个仪式,等年龄到了再去领证。”边说边给大家散烟c点烟。
前任村长病在床奄奄一息,外面露天的流水席,满是热闹开心的食客。
沈雪妈张罗着客人的位置,除了本村的老少爷们,沈家今天还来了许多亲戚,老老少少坐了三大桌。
沈雪穿着合体的红礼服,把曲线玲珑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也招呼到沈家亲戚那几桌。
严明刚才已经进屋看过沈雪父亲了,快咽气了。他冷笑着,还想跟他作对,真是找死。
他走出来,一看到沈雪忍不住想转过目光,他总想到方静,为什么总想到方静呢?
他们虽然认识得久,却并不熟悉,甚至不太了解。在严明眼里,方静像七里河里的荷花,美丽芳香,却远离河岸,只能让人远远的看着。
可是为什么他呆在她身边才觉得舒服得好象呆在亲人身边?
严明听见一个胖胖的少年叫沈雪,“姐,姐夫长得真帅,听说还说村长,挺厉害呀!”
姐?沈雪的弟弟?沈雪的弟弟!沈小六才是沈雪的弟弟,沈小六呢?
严明在那一刹那,突然想起这么个细节,沈雪应该有个弟弟叫沈小六,可是他从没见过沈小六,也从没听说过沈雪还有个弟弟。那沈小六是怎么回事?
热闹的人声音乐声充斥着严明的耳膜,他心里却是一片空旷,他茫然环顾四周,这里的气氛跟他一点都没关系,那是一群陌生人。
严明脸带着笑,放下手里的半条烟,慢慢走出村子,一路还跟坐在菜肴满桌的人打着招呼,走进他的小诊所。
沈小六,沈雪的弟弟,眼前的沈雪没有弟弟,他在这小河村呆了这几年,这里从来没有过沈小六这个人。
这是场梦,角色不全的梦。
这是幻影!
严明从前门走进诊所,从后门走了出去。不过隔着一个小诊所,两进的院子,是另一个世界,安静,了无人迹。
严明顺着小道向前走,走得并不快,却很坚决。他离那片繁花热闹之地越来越远,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但他知道他一定不能再呆在那儿,那个虚幻的地方。
那里没有他想要的,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