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如何,既当了娘总是要不同些的。”
惜春对这些话儿不感兴趣,却在想旁的事:“明儿那边蓉哥儿媳妇定是要过来的,我今日便不过去,等她明天过来罢。”说着忽想到一事,又道,“凤姐姐定是要静静将养着,好生小心保重的。只是如此一来,府里事务又该指望谁去呢?”
迎春猜道:“大约仍是太太重新管起罢?”
宝玉摆着手,说道:“管他是谁呢,横竖总有人管的。与其说这些,不如仍往老太太那里去,大家顽笑一会子罢。”
探春因劝道:“我听老爷说,老太太既好了,仍着二哥哥你重新到先生那里去呢。二哥哥,你是单独请了业师的,不比人家在学里,学生多先生看顾不过来,一时问不到上头。我劝你还是先将这十几日落下的功课补一补,否则到时单个同先生大眼瞪小眼的,很好玩么?”
闻言,湘云扑哧一笑,拍了一下探春的手,道:“怪道我听她们说,你们的老先生最喜欢你,原来是喜欢这些夫子说教的脾气!”又向宝玉说道,“三姑娘说得大有道理,你还不速速依计行事!”
贾母病中这些时日,宝玉原是告了假,时常守在他祖母面前的。现下贾母既已大好,贾政便着人过来传话,命他仍去读书。宝玉虽总不喜读书,然亦知道,若回去第一日便不能令先生满意,定要到父亲面前告上一状,到时免不了又是一顿教训。说不得赶紧临时抱个佛脚,温习一番,搪塞过去才好。见湘云打趣他,笑了一声,重又愁眉苦脸起来。同三春与湘云道了别,自去他的绮霰斋温书不提。
既然凤姐有喜,往扬州接林姑娘的事便不好再委派贾琏。贾母只得另择了几个可靠的家养仆妇,亲自叮嘱一番,才着备好船只,打发往扬州去。
王夫人亲往凤姐处来,说了此事后,又道:“如今你是两个人的身子,正该好好保养着。这些日子我看着,府里的事情你理抹得不差。底下几个人我虽面生,却也都是能干的。料想你若偷个懒儿,也不至出甚大错。你便先搁着手罢,待生产后坐完月子再说。这一阵子,竟请你大嫂子过来,替你看顾着些。想来平常小事她们是料理得开的,若遇大事,再禀上来不迟。”
凤姐虽得贾母优待看重,面上有光,然心中总记挂着孕中不能打理家事,未免生出弊端来。正待设法儿想个两全之策时,忽听王夫人说了这番话。因知道李纨素来是最省事的,并无同自己争逐之心。心上压着的一块大石这才落了地,谦逊了几句,谢过王夫人设想周全。
但送走王夫人,独处之时又不免细思:虽然李纨并没这念头,但王夫人手底原本得用的那一班嫂子们却皆是早瞪大了眼儿,伸长了脖子,专等好食伸头来啄。若是别个也就罢了,这些人却皆因从前削了她们的权柄,彼此早积下冷来。平常尚是无碍,然自家忙着安胎,照看不到的这些时日,这些人定然要蜂拥着上来,设着法儿来使坏。因有这层顾虑,凤姐便不得不再想个保周全的法子。
思寻许久,因想到自搬来正府中后,只因贾政是个不耐俗务的,偏生府中有些事又少不得爷们儿来做。虽有清客门生们帮手,到底有些事不好交由外人。因见有了贾琏,办事还算得力,近来贾政也渐渐地交些事务与他去办了。想到这一层上,凤姐立时便有了主意。遂先同贾琏议定了,又找平儿来,教了一番话,令她去告诉王夫人。
半晌回来,平儿说道:“太太说,她往日瞧着二爷也很好。既是奶奶愿不辞辛苦,那再好不过。只嘱咐奶奶莫失了调养,操劳坏了身子才是。”
凤姐笑道:“不过是着你们二爷照看下外头管家大爷,里头由你往大嫂子面前帮衬着。若遇棘手的事情,过来问我一声,并不累着什么。”
贾琏在旁坐着,因笑道:“你也莫太操心了。需知管家的嫂子们虽皆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