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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探春所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来说情,其中又有宝玉,凤姐再没有不答应的。『小说齐全更新超快』但先头仍是不依,只说:“家法横摆在那儿,如铁尺子一般竖着,我若略行歪一点,将来还如何警戒众人?”
迎春得了这一句,立时便不吭声了。后又耐不住探春悄悄推她,向她使眼色比手势的,只得勉强又说了几句。旁边宝玉、探春、惜春等又皆帮腔道:“那小厮固然有错儿,横竖看他母亲的面子,再看二姐姐的情份,好歹宽恕这一遭罢。”平儿也说:“奶奶且瞧宝二爷和姑娘们的面儿罢,若是怕开了例呢,再无他人能请得动这么多主子来一道说情的。”
百般恳求,凤姐终是松了口,道:“罢了罢了,若是违了你们几位的意,只怕从此就要当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呢。如今竟只有依了。”又说,“既饶了一遭,还得罚别的,这回你们可不许再说情:不打发他家去也罢了,仍旧回来,却要革了他一年的米粮银子。”
众人齐声谢了她,忙唤了迎春的乳母进来听喜。那乳母原也是求告无门,才想到迎春身上去。本也不大信她能说得下来,不过是想着好歹还有一星半点的指望,才去同迎春拉扯。现那点星星之火,忽真的点着了大灯笼。顿时喜出望外,抖着手进来给凤姐磕头。
凤姐却将身子一侧,反手将迎春拨到面前,道:“要跪便跪你家姑娘,若不是她再三地说情,我本不会开这例的,没的坏了我的清白名头。”
说着按住欲待说话的迎春,不令她开口,抢先向连连磕头称谢的那乳母说道:“既是二妹妹出面说的情儿,日后就请二妹妹替我看着。若她再有不妥,你即刻告诉我,我立时过来开销。”
迎春闻言,嗫嚅道:“这如何使得?她原是妈妈,我怎好说的?”
凤姐笑道:“连亲生老子娘有了不是,作儿女的都还该劝谏呢。何况她又不是亲的,且是法外开恩,饶了她的。既有前科,保不齐日后再作耗,你既是主子,又替她说了情,自然该看着不令她生事。”又转头向那乳母喝道,“听见没有?日后好生伺候着你家姑娘,若我听见风声,可是再不轻饶的。”
不说乳母连声儿应着,且说迎春还待再分解:原是玉住儿犯了事,如何又要自己看着乳母。不待想出说辞,探春已笑眯眯地拉起她的手:“事情既了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今日先生让咱们看的书,我还没看呢。此刻一同去看,若有不明白的,还请二姐姐指点指点。”
说罢向凤姐打过招呼,手上再一用力,迎春便身不由己的被拉着走了。宝玉、惜春见状,也说要走,便如来时一般,四个一道回去了。
这边凤姐见她们姊妹走了,便重操起正事来。因说道:“节前买办菊花这事,嫂子们可有荐用的人?”
她先前发作周瑞家的那番光景,这些人虽未得亲见。然见大门紧闭地过了半日,待门重新打开后,周瑞家的已是萎靡不振,声气大非往日可比。便晓得是有大变故了。一时又不知是为个什么缘故,只能暂先在肚中猜测。而既晓得有变,说话行事便立时比往日小心了许多。现听凤姐问起,个个皆是低眉敛目的不作声。
凤姐又问了一遍,见众人总是无语,心中一声冷笑,遂道:“既然嫂子们不开腔,想是还没找到好人手。也罢,我胡乱指个罢了——吴家嫂子,我前儿偶然听起,你闲时好摆弄个花花草草的,想来也晓得些花木之道了?如此,这桩差使便交与你罢。先打听打听,今年菊花时兴什么样式的,先问妥了,再买够了数目来摆九花塔。”
吴新登家的应声越众而出,听凤姐说一行,自家应一行,完了笑道:“说起菊种倒是极多,一般的也有二百来种。但无非是是陈秧、新秧、粗秧、细秧四者之别罢咧。依我愚见,既是设在厅厦里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