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一天,他给了刘斌一百元钱。刘斌不要,他硬塞到了弟弟的手里。
这一下糟了,他嫂嫂指桑骂槐地骂了半天,什么“不要脸”了,又是什么“狗眼比尿洗了的还亮”了,还有什么“自己没本事,有啥脸皮要人的钱”了,等等。
刘斌实在忍不住了,他准备出去把钱掼在她脸上,是兰花拦住了他说:“冒失鬼样子,等我去给她。”
她拿着钱走到了双手叉腰的嫂嫂眼前,细声细气但又很坚决地说:“你要用钱,就言传。为啥非要骂人呢拿着吧,反正我们也用不着。”
嫂嫂愣住了,停了一下,她抓过钱红着脸逃进了屋。刘亮实在有点看不惯了,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把钱都给我”
她见刘亮火了,气也不打一处来:“地里c家里的哪样活不是我干你个没良心的,死在外面,哪知家里的情况。他们早上睡到日头爬上了墙头才起身。白日,婆姨汉子到城里胡逛。啥活都不干,凭什么给他钱”
几句话,把刘亮说哑巴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总爱听女人的。女人一席谎言,他自然信服了。
晚上,女人对刘亮说:“盖房子吧,庄基也批下了,木头也买好了。先把新庄子打起来,盖好房子就行了。这里的旧房子到下年再拆吧,也好缓口气儿。”
半月后,一院新崭崭c齐刷刷的房子修起来了。这期间,刘斌一天也没休息过,累黑了脸,磨厚了手。旧院子里,几十号人的饭都由兰花一人做。白天,她钻进蒸笼一样的厨房里,晚上还要抽空给公公打针刘斌父亲在女儿家养病,回来不久。晚上,别人都休息了,她还得蒸第二天的馍馍。是累了点,可新房子总算盖起来了吧。等下年再受点苦,就能住上新房子了。这样一想,也就觉着心满意足了。
刘亮两口子呢,恰恰和他们相反。男人披件黑呢子衣裳走出走进,或者到供销社买条烟c打斤酒。整个半月,他连一天活都没干过。女人呢,说是病了,住了半月娘家。
等到房子盖好了,刘亮女人说是病好了,摆动着肥滚滚的身躯回来了。刚一进门,就发现兰花在洗着刘亮的衣服。她吃了一惊,自己的男人要是和她通了可就坏了,那几个钱就轮不着自己花了。
不过,她很聪明。很快,一条一箭双雕的诡计就在她心里拟好了。于是,她皮笑肉不笑地到了兰花跟前说:“哟,妹子呀在洗衣裳吗嗯,我来了。正好我这条裤子也该洗了。”说着,她从腿上脱下一条灰纤维裤子,朝洗盆里一扔,正好落在刘亮的衣服上。瞬间,一盆清水变浑了。
中午,刘斌收工回来了。他发现睡房门前面的柱子上挂着条裤子时,生气了。以往,嫂子常在这里晾她的裤子。父亲,又常在这里劈柴这地方的习惯是,女人的裤子不能在院子里晾,况且,还晾在老人劈柴的地方。为这事,他父亲没少生过气。现在,兰花又这样干,他怎么能不生气呢他不知道,这条裤子仍然是嫂嫂挂在这里的
因此,门帘子一揭,他就怪她道:“你也太不像话了,不能把裤子晾在后墙里去吗”
正在做针线的兰花见他这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不吭声。这样一来,他真的发火了:“还不快给我取下来”
“取啥”她更糊涂了。
这时候,嫂嫂进来了,她扯大嗓门,连房皮子也震得嗡嗡响:“你们嚷什么不就洗了个衣裳么”
说完,一掉头走了。
来到自己睡的屋,她气冲冲地对刘亮说:“听听听听这还了得”
“啥”
“人家的媳妇给你洗了衣裳了,就说是你和兰花勾勾搭搭的不干净。这会儿正打架呢我去拉开了。”
“什么”他火了,“我不把他的腿子敲折才怪了”
她见“火”点起来了,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