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咬了咬嘴唇,什么都没说,不舍的退出去了。
“公主,张嘴。”
听见陆晅叫自己,永宁才把目光从门口收回来,她张嘴吃了一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陆晅扫了几眼她亮晶晶的眼睛,只问她,“怎么样,能吃么?我交代了后厨,把枸杞子儿全撇出来了。”
永宁奇怪道:“侯爷怎么知道我不吃枸杞?”永宁只关心这个,却没听出,陆晅问的是能吃么,而不是好吃么。
陆晅轻飘飘的瞥她一眼,又给她喂了一口,才说,“公主在平南王府大发雷霆的事情可是声名远扬啊。”
永宁也不怕陆晅误会她是个娇纵性子,因为永宁公主的标签就是如此,她懒得c也用不着给陆晅解释,只眯着眼睛笑,“哦,我当侯爷缘何对我这么好呢,原来是怕触怒本宫啊。侯爷放心放心,只要侯爷乖乖的,本宫肯定会对你体恤有加。”
陆晅哼笑了一声,装作伏低做小的样子道,“那可多谢公主爱护臣了。”
永宁吃完了粥,便饱了,对于吃不了糕点颇有些不忿,但无奈陆晅管得严,最后也只多吃了几个山楂球泄愤。
三清镇虽在大梁西南,但到了这节气,夜里也是越发的凉了,即使关了窗,也能听见风吹过房檐的声音。陆晅独坐在未点灯的屋子里,小桌上的红泥小炉安静的煮着茶,一双细长的手在黑夜中上下翻飞,像一闪而过的流光。
不一会儿窗外叩叩叩的响了三声,一个黑衣人轻手轻脚的打开窗,利落的翻进来,冲着陆晅跪下行礼,“属下参见侯爷。”
“恩,起来吧,”陆晅两指执起茶壶,垂眸在耳杯中徐徐倒着茶,“事情怎么样了。”
那黑衣人答,“一切如侯爷所料,叛军退到了西南边境。侯爷刚失踪那会儿宫里头那位有些乱,连发几道文书,豫州刺史和州同官也在日夜搜寻侯爷的下落。”
“如今呢?”
“皇上似乎有意封魏公为平叛将军,正在草拟启程前往西南平叛的日子。”
陆晅将耳杯放在唇边清呷一口,侧脸在黑暗中的轮廓更深,“魏公魏光远?呵呵,皇上真是急了啊”陆晅轻笑一声,眸子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隐藏在幔帐中的床榻,对下首人说道,“秋节里,该丰收了吧?不过今年节气不好,总是下雨,西南边境想必也是如此,叛军的粮饷便是个大问题。战士们吃不饱,估计西南那位也没什么心思再远征夺嫡了。魏公年纪大了,也不该如此颠簸劳累。”
那黑衣人抬头看了一眼陆晅,又马上低下头,“属下明白。”
“嗯,下去办吧。”
“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报。”
“说。”
“这三清镇离叛军驻地距离不远,有消息称叛军可能要在这几日突袭,因此城门守备也一日比一日严,若是此时发现了侯爷属下觉得侯爷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陆晅长腿交叠着,很惬意似的往后躺靠在椅背上,“公主还病着,行动也不太方便,且等几日吧。你只管照我先前说的去做,其他的不用管。”
那黑衣人瞥了瞥床帐,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陆晅冷冷的目光,便打住了。又行了一礼,复又从窗子翻出去。红泥小炉的火已熄灭,整个夜寂静无比,只能听见帐子里头的人凌乱的呼吸声。
陆晅不着急,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待茶彻底冷了,才慢慢踱步到床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素色的纱帐,轻轻喊道,“公主?”
自是无人应答。陆晅眨了眨眼,慢慢的笑了。他撩开幔帐,坐了下来,探手去触摸那被子下的人,“公主?”
被子被慢慢掀开,却见永宁蜷缩成一团,整个人瑟瑟发抖着,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
陆晅又叫了她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