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她的采购工作。她走到了中心区的那些大马路而后到马莱斯埃伯大道,慢步走着,因为她觉得脚都快要断了。当她走过圣奥古斯坦教堂时,她突然打定主意到教堂里去,并且到那儿休息一会。她推开了有软垫的大门,舒畅地吸了一口教堂大殿里的清凉空气,找到一张椅子坐下。
她和许多巴黎的妇女们一样是信教的。她们毫不怀疑地信仰上帝,没法相信宇宙能没有一位创造者而能存在。但是和所有的人一样,同时都对那位神只赋以她看见过的被创造物的特征,她将她的永生上帝按她对他的作品所知加以人格化,而对这位神秘的创造主的实际能否存在并没有很清晰的概念。
她对之信念坚定。理论上是崇拜它的,却又隐隐对他有些害怕,因为她心中全然不知他的目的和意志。对那些教士,她的信任有限;她将他们一律看成违抗兵役的乡下人的儿子。她的父亲是巴黎的中产阶级,曾未给她灌输过任何有关信仰的教旨。直到她结婚为止,她一直对此漫不经心。
从此,她的新地位给她更严格地规定了对教堂的表面义务,她对这种轻松的约束严格遵守。
她是许多托儿所的女施主而且是十分慷慨的。星期天的弥撒她从不缺席一小时,自己直接作布施,并且在社会上通过她的堂区教士,一位副神甫布施。
她经常当作一种任务做祈祷,就像士兵作为一种任务在将军的门口站岗一样。有时因为心中悲哀,尤其当她害怕被奥利维埃抛弃的时候,她也来祈祷。然而她也和对待她的丈夫一样用同样简单的虚伪来对待上帝,不敢告诉上天她恳求的原因,只向他祈求援助。以前为了她父亲去世,接着最近为了她母亲去世,她曾有过一些强烈虔敬的和热情充沛的恳求,曾对守护我们,安慰我们的上帝感情澎湃。
而碰到了今天,在这座她偶然走进来的教堂里,她遽然感到由衷的祈祷要求。不为什么事也不为了谁祈祷,就是为她,为她自己。以往在她母亲的坟前那天,她已经这样做过。她需要从某个角度来的帮助,她现在祈求上帝就像她当天早上邀请医生一样。
她久久地跪着,偶而有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教堂的静寂。后来好像在她心里有一座钟在报点,使她从回忆中醒了过来。摸出表,看到已经快到四点时她心中一惊,于是赶紧就去带她的女儿,奥利维埃已经在等了。
在画室里她们找到了画家,他正在画布上研究梦幻的姿势。他想精确地表达在孟梭公园和安耐特一同散步时见到的情景:一个在梦幻中的穷女孩子,膝头上放着一本书。他犹豫了很久,他应当把她画美还是画丑呢丑些,她就更具有个性,能揭示出更多的思索,更多的感情,会含有更多的哲理。漂亮呢,她会更吸引人,扩散更多的魅力,更悦目。
他想为这个小朋友作一幅草图的愿望替他作出了决定。梦幻应当漂亮,从而有朝一日她的诗意的梦可以实现,而丑的人物将命定在无端已无望的梦想之中。
等到两位女客进来时,奥利维埃拍着手说:
“好啦,娜尼小姐,我们要一同工作了。”
伯爵夫人像是忧心忡忡。她坐在一张围椅里,看着奥利维埃在所选定的阳光里放上一张公园里的铁管椅子。而后打开了他的书柜想找本书出来,疑迟了一会儿以后说:
“您的女儿读些什么”
“老天,随您愿意吧。给她一本雨果的书。”
“世纪的传说1”
1雨果的重要诗选集。其中如:良心c罗兰婚礼,加利斯小王,盔之鹰等多篇。均为法国文学之瑰宝。
“我很同意。”
“小朋友,你坐在那儿拿上这本诗选。翻到这页第336页,你在那儿会找到一篇题为穷人们的诗。细细咀嚼这篇诗,就像品味佳酿,慢慢的,一个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