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辽阔的锡林郭勒大草原上,如今早已经不是原来草木茂盛的样子。短短的小草匍匐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随着一阵阵风的吹过,远远看上去象一道道浅浅的绿色波浪,随风飘摇。草地上一个个蘑菇圈中深色的青草与周围浅色的青草相映成趣,间或有些黑蘑菇或白蘑菇在雨后冒出头来,露出那小小的稚嫩伞盖,还有那成熟的蒲公英种子球,被风一吹就分散开来飘荡而起,慢慢消失在那远方的天际。杨慎策马慢骑,看着远处自家的绵羊在这辽阔的天地里慢慢啃食移动,心思却不知道飘荡到了何方。
杨慎半年前从沿海的一个城市辞掉工作回到曾经熟悉的家乡,在父母不解的目光和殷切的挽留中,他孤身一人来到了这片草原上,买下了一个想要投奔亲戚养老的牧人的一切家当,不过是几间四五年的砖瓦房和几间简陋的畜栏,以及老牧人没来得及卖或许卖不掉的三十多头绵羊。或许因为杨慎没有讨价还价,这位仍旧红光满面的豪爽蒙古族老牧人,赠送给他了一匹还算是盛年的牧马,有了此马的帮助,杨慎日常去二十里外小镇上购买生活用品的出行方式,除了每天一班的客车外,似乎又多了一种选择。
两个月下来,杨慎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好似隐居的生活,周围十里范围内只有牧民巴特尔一家人,偶尔杨慎会过去和巴特尔聊聊天,逗弄一下他那五岁的儿子小哲别,或者就和同样水平的巴特儿下下象棋,听听他拉的马头琴乐曲。另外好在电脑电视等现代生活方式都不缺少,闲暇的时候杨慎也不感觉无聊。除了平时放养一下绵羊,多数时间他都是在网络中虚度时光。杨慎现在的生活和以前没有多大不同,除了以前的工作变成了现在的放牧,无奈的生活依旧如同昨天,早已经忘掉的人生理想,或许在某个午夜梦回的时候,还会模糊的反馈到脑海中,不过也就是荡漾一下,随即就如同从来不存在一样消失了。他不知道要追求什么样的生活,也不知道明天在何方。
时间过的真快,转瞬间已经快到北方的初秋时节。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雪降下来,但是日夜的温度变化已经很大。这天,杨慎精神不好,只让几十只绵羊在早已经泛黄的牧场上游荡了一个多小时,就在这些绵羊不满的咩咩声中,把它们赶回了畜栏中。当晚霞的余辉消失后,杨慎草草的吃了点前几天巴特尔送过来的奶豆腐,喝了些自己做的味道也算正宗的奶茶,连几天前答应过要给父母打电话的约定都忘记了,倒头就睡在了床上,不大工夫就进入了那虚无飘渺的梦乡之中。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夜晚,连初秋的虫鸣声都显得格外静谧,各类叫不上名字的造声虫们此起彼浮的创造出他们自以为美妙的音动,寻找着各自的伴侣,在短暂的生命快要结束前,努力的留下曾经存在的基因,而后在第二天的朝阳下,永远地消失在这片亘古的草原上。画面转回这个美妙的夜晚,天空中灿烂的群星恒久的闪烁着,不远处畜栏中偶尔传出绵羊的咩咩声,这些都不足以影响已经沉睡的杨慎。这或许又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天空中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点翠绿的光亮,在绵羊和那匹牧马不安的叫声中,极短的时间内划过天穹,一刹那之间投射到了羊栏里,却没有出现科幻电影中爆炸或者尘土弥漫的场景,只见几十只绵羊在某种翠绿的光线中被改换了皮毛颜色,那或许只是光的映射。杨慎被反常的声音所惊醒,他摇了摇犹自迷蒙的脑袋,打量了一下窗外羊栏的方向,想借着微弱的星光现点什么。难道是狼?杨慎突然感觉不安起来,记得以前闲聊的时候从巴特尔那里听说,这片草原上的狼早已经消失了很多年。有些心惊的杨慎强自镇定自己不安的情绪,随手拿起了放在门边的草叉,开门后小心翼翼地靠近不远处的羊栏。他紧了紧握在手上的草叉,或许这个动作能给他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