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檀香味弥漫开,整个小佛堂布置的极为规整,她这些年也吃斋念佛,到了这里,反倒是安宁了不少,可是随着一步步踏进去,等到了最里面,撩起明黄色的帷幕,看到背对着她站着的刘国舅,透过缝隙,等看清楚那一高一低,一大一小排列着的两个牌位,刘太后心下咯噔一下,知道怕是真的让自己猜对了:当年的事怕是暴露了。
“大哥”刘太后难得服软,先喊了一声。
刘国舅听到声音也没回头,只是继续用袖子耐心的擦拭着牌位。
刘太后等了好久,皱着眉头,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刘国舅倒是气到了极点,脸上反而没什么情绪:“这么久了,你也没给你嫂子上柱香,来上柱香。”说罢,直接让开了身。
刘太后拢在袖子里的手攥了攥,她进来连斗篷都没栽下,听到这,虽然不甘愿,可想到若是对方已然知晓了那件事,怕是今日不能善了。咬咬牙,刘太后还是把斗篷摘了下来,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大哥说的是,这么久了,哀家一直都在忙,也不方便出宫,倒是一直没能来个嫂子上柱香。”
她自顾走到了不远处,拿起了几根檀香,她的手保养得宜,指甲很长,捏着香的时候,倒是差点不稳给摔了。
刘国舅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
一双眸仁黑漆漆的,甚至还泛着红。
刘太后被他盯得浑身毛毛的,终于应付似的把香给插c进了香炉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看向刘国舅:“大哥”
刘国舅却是直接道:“你不应该给你侄儿也上柱香吗?”
刘太后终于没忍不住,“大哥,你应该知道,哀家如今的身份。”
能给刘夫人上柱香,已经是她的极限。
她不能自降身份。
因为当年在刘府的时候只是个庶女不受宠,她这些年对身份地位极为偏执。
刘国舅嘲讽的笑了声:“刘玉溪啊刘玉溪,这么多年,你午夜梦回,难道就不会做噩梦吗?”
刘太后身体一僵,随即反讥回去:“那么大哥呢?大哥手上沾的血,可不比哀家的少。”
刘国舅眼神更加阴沉:“老夫可是你的亲哥哥!你竟然害得老夫断子绝孙,你够狠的啊!”
“大哥这话哀家不懂。”刘太后听到刘国舅这话,知道怕是当年自己做得那些事还是被知道了,可只要她不承认,他又奈她何?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要死不承认吗?”刘国舅猛地把手边的一个杯子给砸了,喘着粗气,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撕碎了对方。
刘太后抿了抿唇:“哀家不懂大哥在说什么。”
“来人!把人带上来!”刘国舅低吼一声。
几乎是同时,徐嬷嬷与稳婆就被带了上来,刘太后看到徐嬷嬷,瞳仁缩了缩,却依然站得稳稳的,只是搭了搭眉,眼底闪过一抹狠毒。
刘国舅瞧着被压着的两人:“你们把先前说给老夫的话!再告诉她一遍!”
徐嬷嬷知道刘太后的手段,哪里敢,只是不住的磕头求饶。
倒是那稳婆,一五一十的开始慢慢从头开始说
只是她刚说了一些,就立刻被刘太后给呵斥住了,“闭嘴!行了,大哥哀家知道你心里气,可当年那种情况,你让哀家怎么办?哀家式弱,为了刘家在宫里岌岌可危,嫡姐又难产而亡,哀家没有个依仗,当时哀家只怕保不住那苦命的麟儿,是以才想了歪脑筋。大哥你就别气了,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谦儿不也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吗?他不好吗?”
“哈哈,他好?你是不是早就见过他,告诉了他的身份?他上不尊父母,下不仁义,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