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知嘟起嘴,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绫音正发着高温的脑袋里,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个姊姊是冒牌货,于是仔细地观察她,想要找出她的真面目。
沙沙沙沙沙沙就在麻知背后,绫音看不到的地方,有个东西爬了出来。
螃蟹
那是一只螃蟹。脑袋上戴着平安时代贵族用的那种乌帽子的c奇妙的螃蟹。螃蟹沿着巫女装往上爬,经过黑发,在麻知的头顶落足,麻知虽然一脸觉得它很烦的模样,但仍不动如山。
「那不是妈妈的式神源氏蟹吗,怎么了」
「妳不用在意。」
「呃,要我不在意很难耶。」
麻知淡淡地说,绫音则皱着眉头答道。她真的很在意,而且妈妈怎么了
此时源氏蟹在麻知头上转了头,将背朝向绫音。红色的甲壳上贴着一张纸片,上头用细笔写着充满温暖的文字,纸上是这么写的:
给麻知:
妳要乖乖照顾绫音,直到她痊愈。
如果妳敢偷懒,今天的晚饭妳就不用吃了。
就拜托妳不要让我做出那么痛苦的惩罚吧。
我会尽早回来的。
千鹤
「原来如此」绫音心想:「这式神是妈妈留下来监视的吧。」
这个任性大王麻知,居然会这样子乖乖地照顾妹妹,光想就觉得很奇怪。
「姊姊,妈妈是去哪里了」
「去找阿婆,妈妈去请阿婆帮妳作药」
在了解这个说法的同时,绫音也理解到自己是真的感冒了,突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脑子里面一直有闷闷的疼痛盘据着,一种烦闷的厌觉也在胸口蔓延。
「绫音」
看到绫音露出虚弱的表情,麻知的声音蒙上了一层阴影。以前麻知曾在医师阿婆那学习如何调药,但她最骄傲的是除了麻醉药跟用来恶作剧的药以外,其它的全都在三天之后忘光了。
「姊姊我要睡一下」
「是吗我知道了。那我也先回房间去,待会儿再来看妳的状况。」
「好」
麻知的房间就在绫音房间的隔壁。如果有什么状况,只要大叫一声她应该就会马上过来了吧。况且自己也只是想睡而已,没什么必要叫姊姊一定要留在这里。绫音闭上眼睛,被一种只有在生病睡觉时特有,彷佛即将被恶梦吞噬的感觉包覆着
沙麻知站起身,定出和室。纸门喀啷喀啷地拉开。
「欸妳还是不要走吧好不好」
虽然眼睛还是闭着的,但绫音无意识地这么说了出口。一个人实在会感到害怕,绫音心想,自己应该是第一次,希望姊姊留在自己身边吧她知道麻知吸了口气,似乎有点惊讶。
麻知停止动作,陷入沉默。绫音作好心理准备,接下来自己一定会被她嘲笑
「我知道了。」
麻知用一种难以判读感情的声音回答后,坐回被窝旁边。
在进入宛如掉落地狱的深沉睡眠前,绫音突然想起来。小时候
啊啊,不对,这不是第一次,这种情况
当她醒过来时已经只剩下绫音一个人了。窝在棉被里面,实在是热死人了。
纸门外已经是傍晚,快要入夜了。
「嗯,姊姊」
最后姊姊还是决定不管自己了吗绫音原本这么想但马上修正。在意识蒙胧之中,麻知跟她之间的对话只留下一点点依稀的印象,麻知说,她要去换水桶里的水,而绫音也确实点头。
在六张榻榻米大的和室里,生着病的她感到特别地不安,或许是不习惯这种状况吧。
这样一点都不像我。振作一点啊,不过是小小的感冒
绫音呼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