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发问。“刚才是怎么回事”他实在不明白,高探员何必故意误导卢筑雅他还是不习惯用那个什么安蒂的名字称呼她让她以为诱捕计划有可能实行。倘若沙瑞斐隐匿不现身,而他们要引蛇出洞,这种计划或许行得通,但现在不是那种状况。他光明正大的出入,想逮捕他随时可以。问题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定罪,除非拍摄下他动手杀她的实况,否则拿她当诱饵也没用。局里不会让她当牺牲品,所以这整个想法根本不实际。
高探员小心观察街道与四周行人之后,才温和地问:“你没有认出他”
“我应该要认出他吗”
“他就是阳台上的男人。”
蒋探员愕然看著高探员。“阳台上的男人”是他们给他的代号,几个月来,他们绞尽脑汁也猜不出他的身分。他就那么消失了,他们始终没查出他是怎么离开的。蒋探员靠在椅背上望著前方,在心中拿公图里的人和记忆中阳台上那个人做比较。“真想不到。老高,你眼力真好。”他用手指敲著腿。“这段时间她很可能一直跟他在一起。”
至少他希望如此。他从未对任何人承认过,但她让他莫名心软。以前她和沙瑞斐在一起时,他可怜她,因为她就像一个漂亮却没用的洋娃娃,沙瑞斐想玩的时候就把她拖出来玩一下,其他时候对她不屑一顾。但是她爱阳台上的男人,不管他是谁。蒋探员是个硬派的现实主义者,但正因为生性现实,他总能看清眼前发生的事情。那个男人幽灵般无声无息出现在他们身后,他和高探员都差点心脏麻痹,但她转过头时脸上绽放光彩虽然又气又急,但表情一亮,仿佛太阳在她的世界升起。她也许对太阳有点生气,但还是很高兴看到他。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只是头发剪短c染深,也不是因为打扮不再刻意展示身材。她比以前更让人目不转睛,但不是因为外表。她的神情很特别,多了种以前没有的祥和。偶尔她的注意力会飘到远方;有一次他还转头察看是否有人站在身后,但什么也没看到,回过头时,她的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在他身上。她的眼神也很特别:当她看人时,她真的是深刻c透彻地看著。她那样看著他时,他有股冲动想察看是否拉链开了,所以她才那样定定地盯他。
那个男人不像她那么容易看透。唉,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那副可恶的太阳眼镜更碍事。他像橱窗里的塑胶假人一样面无表情。但蒋探员回头时看到他牵起她的手c挽著她的手臂,从他触碰她的动作,蒋探员看得出来他们彼此相爱。
蒋探员为她感到高兴。从那天她和沙瑞斐在阳台上的对话判断,他们知道他把她赏给了那个男人,把她当妓女一样对待。他们知道她非常的伤心。接著,第二天她不见了。他们知道她没有打包行李搬走,因为他们一直在监视出入那栋大楼的人。他们最后一次看到她时,她坐上由沙瑞斐的手下驾驶的轿车,车子回来时却少了她。
她失踪之后,沙瑞斐的帮派闹烘烘了一阵子,蒋探员怀疑她已经惨遭谋杀弃尸,但其中的原因他们只能揣测。想起她失踪后那几天的状况,他忽然灵光一闪。“嘿,还记得有一次沙瑞斐去中央公园见一个人吗我们当时拍不到那个人的脸。记得吧我想那也是他阳台上的男人。”
高探员思忖一番,搜索记忆中和沙瑞斐会面的那个男人,虽然他们掌握的细节不多,但他沉思著点头。“应该就是他。”
谁都不知道他们那次会面的目的。蒋探员回想起一连串的事件,他认为筑雅可能设计逃离沙瑞斐,投向其他男人的怀抱,而沙瑞斐不知道她的去向。或许那次会面是为了问清她的下落,也可能是要雇人去找她。局里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所以有猜不完的可能。
他向来无法抗拒挑战。他灵敏的头脑开始过滤种种可能性与情境,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