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任职六年来,蒋探员和不少人合作过,有些人表现出众但个性很差,有些人更烂,只会投机取巧c逢迎拍马,所以和高探员搭档他没有任何怨言。能与这样正直能干的人共事其实还不赖。
“这也许是一大突破,”高探员说。电脑还在跑,他们期待程式能辨认出陌生男子的身分。沙瑞斐的保全做得固若金汤,到目前为止,他们找不到任何缝隙,但拍摄到他的女友偷人或许有帮助,可以利用这一点逼她合作。策动组织内部的人成为线民,简直是天赐的大突破但高探员恐怕沾不到光,那些奸诈圆滑c整天坐在办公室纳凉的小人会抢尽功劳,而高探员只有默默坚守岗位的分。
蒋探员在考虑也许该学著狡诈圆滑一点,因为他不甘心为人作嫁。可恶,为了这件案子,他和高探员不知耗了多少漫长枯燥的时光。但他不会忘记拉高探员一把,这种好人不该被埋没。
蒋探员盯著监视萤幕,期待会出现更好的角度,但那个混蛋似乎很清楚他们的位置,因为他每次顶多只露出部分脸孔。不过他的右耳倒是看得很清楚蒋探员定格在非常清晰的耳朵上。耳朵很好用,每个人的耳朵都不一样,形状c大小c前后高低c内部纹路,在在都
很独特。很多人在伪装的时候总会遗漏耳朵。
面部辨识程式败下阵来,显示没有符合的资料,他们早料到会如此。“快呀,抬头看看鸟。”他对著那个男的低声说。“让我照张相吧。”
他太专注在工作上,听到高探员尴尬地咳了一声,蒋探员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在做什么。
“见鬼了,”他嘀咕。“光天化日之下,他就在那里上她。”虽然他们看不清细节,但那两人的姿势和动作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接著陌生男子转过身,背对摄影机,半走半抱著那个女人回到屋内,顺手关上落地窗。
从头到尾,他完全没有让他们看清他的脸。
比起明亮c温暖c阳光普照的阳台,屋内显得清凉c幽暗而隐密。筑雅依赖他的支撑,她的腿发软,活像煮过的面条,头脑更是一滩软泥。他低头在她的喉咙与锁骨印下连串亲吻。“有人在监听吗”他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他的嘴贴在她肩上,对著她的肌肤发问。“有摄影机吗”
“现在没有。”筑雅回答,接著一波参杂著恐惧的强烈让内心融化。她拚命让人以为她是个花瓶,脑袋空空c只想得到自己,而且不只有点笨;总归一句:没有威胁。被人低估带给她极大的优势但他似乎完全没有低估她,她既开心又害怕。假如他能看穿花瓶其实有头脑,或许别人也看得出来。然而,他毫不迟疑地问她这个攸关生死的问题,认定她知道答案,这样的态度唤醒了她从未意识到的需求,原来她渴望被平等对待,就算只有一点也好。
无论如何,现在来不及继续装傻了。她豁出去了。“以前有,但他决定撤掉,因为任何记录都可能带来危险。”
刚开始瑞斐盯得很紧,她不管上哪都有人跟著,还在她的卧房装了针孔摄影机,拍下她的一举一动,连浴室也一样。她完全没有,于是她顺水推舟,每天只做些无谓又无聊的事。和他在一起将近五个月后,终于偷听到他吩咐电子专家杜奥多拆除摄影机和麦克风,烧毁所有带子。杜奥多没有费事说明记录全是数位档案,根本没有带子可烧,但筑雅暗笑瑞斐太落伍。
假使瑞斐想知道她修指甲c做头发的次数,随他,就让他白费时间派人跟踪吧。她逛街c看电视,经常去附近的图书馆借一些介绍外国风土的杂志画刊。她热心研究图片,刻意一脸认真地说些风俗民情,或是念出地理测量数据给瑞斐听,最后他终于不耐烦了,说他对雪貂c狐猴没兴趣,也不想知道世界最高的瀑布是哪一座。筑雅装出有点伤心的模样,从此不再说这些小常识给他听。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