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侯跟着刘据走出紫殿,外面阳光灿烂,鸟语花香。
从紫殿进入木园,霍子侯顿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花的海洋,各种各样的鲜花萦绕在他身周,将整个木园妆点成一个美丽的图案。
随手摘下一朵小花,放在鼻子边轻轻一嗅,香气久久的残留在手指,带着些淡淡的清雅味道。
“卿虽年少,但却也是国家重臣,为何会那么冲动呢?”走着走着,太子刘据忽然回过头对霍子侯说:“昭平君毕竟是宗室,他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对,但众目睽睽之下,卿就不能给昭平君留些面子吗?”
“殿下所言大缪也!”霍子侯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毕竟,太子的性格向来就是一个老好人,这一点他与张安世倒是很相似。
老实说,霍子侯觉得,刘据这样的性格做储君是不太合适的。
大国之君,必须要有足够的魄力与手段去掌控国家的秩序与运行,杀伐决断,妇人之仁只会祸国殃民!
当然,假如他能够学习明朝皇帝,把责任和政务交给内阁,自己就安心做一个橡皮擦,那么他这个性格却是非常好的。
可惜,现在的政治体系与传统决定了,大汉不可能走宋明的那种内阁辅政制度。
“卿说……”刘据在虚心听取他人意见的态度,却是非常不错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位帝国的储君,还从来没有当面拒绝过别人的劝谏。
“臣以为,臣今日所做一切,是在救昭平君于水火之中!”霍子侯道:“而殿下,表面看来似乎是爱护昭平君,实际却是在害他!”
“昭平君个性如何,殿下当比臣清楚……”霍子侯解释道:“不吃些苦头,让他知道天外有天,臣担心,昭平君会越来越放肆,最终招来杀身灭族之祸,到那个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所以古人说:爱之深,责之切,就是这么个道理了!”霍子侯嘴说着他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实际却是要取得太子刘据的谅解,最好把太子刘据也争取到他的阵营中。
这样一来的话,长安的贵族公卿,诸侯子弟,就真的要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了……
“这样啊……”太子刘据不蠢,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就觉得还真像是霍子侯说的那样。
便不再言语,伸手也摘下一朵小花,然后才道:“进儿很想念卿呢,卿有时间来太子宫看看进儿!”
“诺!”霍子侯点点头。
进儿,就是皇长孙刘进,后世历史的史皇孙,宣帝之父。
不过,现在刘进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学会走路,正调皮的不得了的小家伙,他今年才三岁不到,正是最活泼好动的时期。
记忆中,霍子侯非常喜欢自己的这个表弟,经常去太子宫带他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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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君出了紫殿,他越想越气,他追公孙敬声,两个人同坐一辆马车。
“那竖子实在太可恨了!”昭平君狠狠的道:“敬声兄你见多识广,可有什么主意打压打压他?让他知道厉害!”
“陛下信任他,宠信他,爱护他,昭平君,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对付他!”公孙敬声承认道:“而且,他父亲留给他的资源太多了,单凭你我就想撼动他,让他吃亏,很难!”
“除非……”公孙敬声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道。
“除非什么?”昭平君急切的问道。
“燕王旦!”公孙敬声看着昭平君道:“除非你我能够请出燕王殿下来对付那竖子,否则,当今朝堂还真没人能够给我们出气!”
“妙!”昭平君听了,却是拍着手跳了起来,道:“待我回家,便备重礼去见李广利,那家伙吃咱们的,喝咱们的,有些年头了,现在是该到他帮咱们出力的时候了!”
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