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观礼席上的人们,见到这一箭,纷纷喝彩:“校尉果真好射术!”
然后,其余各射手纷纷依次开弓,每当有人射中,观礼席上众人便要大喝一声彩。
就连霍子侯与张安世也被这热情的气氛所感染,跟着众人大叫大嚷起来,加之几杯酒下肚,面上也开始乏着红润。
第二番射礼毕,成绩也很快统计了出来,却是主人胜了客人。
荀彘等人哈哈大笑,把左袖脱去,戴着扳指,套上护臂,手执拉紧铉的弓,走到堂上,对观礼席上众人一一道谢。
而解安他们却是有些郁闷的只能把原本已经褪下的衣袖穿上,扳指取下,护臂卸下,把弓铉送开,站着接受罚酒。
“安有负少侯期望,请少侯责罚!”解安垂头丧气的走到霍子侯面前,长揖道。
“哎,胜败乃兵家常事,安兄何罪之有?”霍子侯笑着将他扶起,给他满上一樽,道:“况且安兄射的也很好嘛,四中其三,这成绩当得上神射手了,来来来,先满饮此杯,再在三番射中落下荀校尉脸皮,让他也尝尝穿上衣袖,卸下护臂,松开弓铉接受罚酒的滋味,哈哈!”
“诺!”解安激动的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慨然道:“末将必不负少侯所望!”
便自下场。
第三番射与第二番射却不同,讲究合乐兴舞了,要求主宾双方都必须要应合音乐与鼓点的节奏来射,否则,你就是射的再好再准,也是不算数的。
当然,既已胜了一场,荀彘等人当然要放水了,给客人们些面子。
于是三番射,宾客们大获全胜,解安年轻,显然还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他兴冲冲的跑过来,道:“少侯,末将幸不辱命!”
“善!”霍子侯也不点破,解安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需要的是鼓励,勉励与赏识,再者说,他射的不赖,这一次四箭全中:“安兄技高,合该满上此樽!”
便又灌了他一樽酒。
这时候,荀彘喝完了罚酒,端着酒樽过来,对霍子侯敬道:“末将有幸承蒙少侯宽爱,不以末将卑鄙,亲身来临,如有不当之处,还望少侯多多海涵!但请满饮此杯!”
霍子侯此时已有三分醉意,接过酒樽,笑道:“校尉客气了!”
便一饮而尽,顺便打了个酒嗝,略微尴尬的笑道:“却是有些不胜酒力了!”
“无妨,少侯旦开怀便好!”荀彘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欣喜,暗道:“不是都说冠军侯为人不苟言笑吗?怎今日如此高兴?不过这是好事,说明冠军侯看的起我,看来日后我得多多与之走动了……唯所虑者,怕公孙将军不喜!”
外人都说卫霍卫霍,自以为卫霍一体,但是身为卫氏集团的外围成员,荀彘多少还是知道些事情的。
卫霍,其实远不像表面那样表现的团结。
现在卫霍,之所以还抱成一团,是因为大将军长平侯卫青的威望与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有资格可以挑战大将军的权威。
但是,一旦大将军不在,卫氏内部那些桀骜的家伙,肯定要跟霍氏的巨头起龌龊。
到时候,卫霍必然分道扬镳。
而失去了霍氏集团那些能征善战,战功卓著的巨头扶持,就卫氏高层那几个酒囊饭袋,又没有大将军照顾,卫氏还能走多远呢?
想起这些,荀彘交好霍子侯的心,便又多了几分。
毕竟,他只是卫氏的外围,顶多就是大将军与他有恩,而大将军的身体最近几年越来越差了,恐怕,他能够压制那些蠢货与笨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要早做打算啊!
霍子侯却是不知荀彘心中的想法,饮完那杯,他就感觉眼睛里开始冒星星了,看东西也感觉有些模糊,满面的红润,一摸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