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看着他的光臂,卖弄似的捏
紧拳头,让胳膊上的栗子肉在皮肤下滑来滑去。陈洁抿嘴笑了,裴自力趁势俯上去,
意欲亲热。陈洁轻轻但坚决地挡住他,乞求似地摇摇头。
裴自力看到陈洁的眼睛,陈洁的眼眶里含着满满的泪水,似乎一动就要溢出来,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情绪一落千丈。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裴自力说,我先起来做早
饭吧,说着不等陈洁回答拿了衣服拉开移门出去。
陈洁不吭声,睡着想心事。昨天半夜的事情像一团浓雾般在她的脑海里翻滚,
她的身子骨酸酸地起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变化,她真的做了吗她很奇怪自己的身体
竟然违背了自己的意志,她很奇怪昨天晚上徐蓓会没来电话,小魔女一般的徐蓓,
难道她真的有感觉了。事实上,果真是陈洁借用了她的情人啊,多么丑陋见不得人
的事我我不是已经和其他随便的女人差不多了,我以前是多么鄙视她们啊。
见房间的移门开着,她惟恐这样的思想会飞出去似的,爬起身把它关上,然后慢慢
地坐起来穿衣服。
陈洁恍恍惚惚地换上白色的运动衣,撩起袖子,把窗户打开透气,将被子拿到
阳台的栏杆上晒好,接着便用吸尘机吸榻榻米缝缝隙隙的灰尘。
陈洁在吸尘机“嗡嗡嗡”的噪音中干得很磨蹭,一会儿,纸移门“笃笃”敲了
几下,陈洁愣了一会,没有动弹。门外的裴自力举着手似乎还想敲,但是他又改变
了主意,用陈洁肯定听得见的声音说:“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不要这样啊。”等了一会他又说:“陈洁,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走了,你出
来吧”说完,只听见大门“嘭”地一下关上了。
陈洁的脸贴在纸移门姜黄色的日本浮世绘上,苍白苍白的,她失神般地聆听外
面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挪动双腿开了门。
厨房里,平底锅煎好了4只荷包蛋,金黄透亮,牛奶从冰箱里拿出来了,面包上
涂好了黄油在烤箱里烤。灶台上显眼的地方,躺着一把门钥匙。“当”地一下,正
巧面包烤好了,陈洁的眼泪终于淌了下来,她不恨裴自力,她只恨自己,恨透了自
己。
星期天陈洁一天在家里呆着,谁也没有来电话。她摊开学校里的作业。却怎么
也集中不起心思来,她的视线穿越了时空飞向远方。她有好几次冲动地想拨个电话
给比利时的大伟,可是不知自己的声音能否装扮得如常。
裴自力就这样与她拜拜了,陈洁不知道裴自力究竟住在哪里,那天以后,他从
街上的电话亭打过几次电话给陈洁,陈洁一次也没有邀请他来的意思,互相寒暄几
句就挂断了电话,他们俩变得像熟悉的陌生人。
一个月过去了,新年就要到了,商店街上布置得热闹喧哗,样样东西都在降价,
便宜到处都可以拣,人们喜气洋洋地以为商人都要跳楼自杀了。那晚,失踪的裴自
力突然来了电话,他问陈洁可不可以来看她陈洁正巧坐在那儿发呆,她不置可否,
裴自力说,有事情找你,来了就走的,他已经到这儿了。
没一会儿,裴自力挟着寒风进了门,他的脸膛削瘦了一些,黑黑的,精神却特
别好。他风衣没脱就坐了下来,急急忙忙对陈洁说:“你快点给我100万日币,我帮
你翻跟头去。”陈洁被他的话吓住了,莫非一个月不见,裴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