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看得过于轻松了。不
错,有很多方法我们可以有权选择,但有很多时候,这一类选择是由男人们做出的,
我们女人们好像只有去服从。难道你不明白,这个社会是男权的社会呢。”
说话间,隐约听见歌厅那儿人声嘈杂起来,两人才知道听客们又来消闲了,赶
紧对镜化妆,在脸上一阵阵地扑扑打打,比在专业剧团演出化妆时认真多了。还没
搞完,音响师便来敲门,说今夜来了一批温州客,刚刚去杭州祭祖扫墓,清明踏青,
路过这儿来散散心,听听歌。
欧阳问,“这些温州客,要听什么歌”
音响师说,“就让他们听一些音歌吧,泪眼朦胧一类的。”
冰倩说,“我们的菜单里没有这一类歌。”
欧阳说,“那就看菜吃饭,临场应变,到了歌厅再说吧。”
冰倩穿好伴舞的超短裙,随欧阳怀玉来到歌厅。厅台前果然坐了一帮脸皮黑黑
的,西装挺挺的温州阔佬,几十个男人带同一种品牌的领带,为了学时髦,抽同一
种牌子的雪茄烟。此外,他们喜欢时不时地吐痰,说起话来大声武气,像当年李闯
王的部下刚刚开进了北京城。
冰倩和欧阳咬耳朵,“一帮子乡巴佬。”
刚说完,忽见海上迷宫娱乐总汇的卜总经理,也表情平常地混迹在这群人的座
位里,尽管卜总经理穿着一般,远非西装革履,但你一眼便能看出他是个脚色,连
他的大包头也透露着香港的味道。温州客一见台上的两个靓丽女子,眼里都有大大
小小的兴奋,欧阳一手提裙一手拿菜单,就近向一位温州客提供服务,客人说,他
想听小寡妇上坟。这首苦歌恰是欧阳擅长的,轻哭幽啼煞是有味道,一曲唱完,
不仅那么多温州客起哄叫好,连坐在一边“监督业务”的卜总经理也大为高兴。
我们之间的造化
这一场歌唱下来,温州客满意,尽兴。灯光师收了光后,卜总经理对两位表演
者做了一个例外的例子,邀请她俩吃夜宵。其时欧阳人很累,冰倩从头到尾伴舞,
也是汗津津的,但卜总经理的赏脸,你是不能驳回去的。
卜总经理在“风来阁”请她们,这地方很雅静,平时不对外营业,是卜总经理
与手下幕僚闲聚的地方。其实吃的东西很简单,不过几样西点,侍者蹑手蹑足退下,
三个人各自纳入各自应有的角色,一时无话。
大约为了“热身”的缘故,卜总经理说了一句笑话,“刚才听欧阳唱小寡妇
上坟,我的心情特别激动,觉得古代的妇女的确贞洁,境界比现代妇女高多了。”
欧阳怀玉笑了。“怎见得高多呢”
卜总经理喝了一杯牛奶,“你们看,如今这年头,不要说在我的老家香港,即
便内地,还能找到几个丧偶妇女在认认真真地守寡呢。即便有几个,也早已被雨后
春笋般冒出来的什么老年红娘组织盯上了,三天两头找你磨牙,弄得你想守寡
也守不成,只好乖乖地去做老年鸳鸯。”
冰倩一口茶差点喷出,笑得死去活来。
欧阳说,“卜总说的也是,如今时尚变了,守寡不一定被人家视为光荣。”
“其实守寡很残酷,很愚蠢,像殉葬,可刚才听欧阳小姐的美妙唱词,不得不
叹服居孀妇女的那一种凄美。我以前并不了解,欧阳小姐的苦歌竟如此出色。”
冰倩插话,“卜总没听过她的盂姜女寻夫,那才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