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那么第二呢”
“第二,那就是家庭问题。我的丈夫和婆婆既希望我多多地赚钱,可又害怕我
的社会交际会损害我的贞节。因此,我有幻觉,他们会谋害我。”
单医生静静地等她讲完,然后报之以沉默,最后,则报之以淡淡的微笑,“我
要对你的问题好好地思考一下,暂时不给你回答。一个当场能为你解答疑症的医生
也不一定就是好医生,你说呢”
“好吧,”欧阳怀玉伸手告别。“我等着。”
小姐,请你作证
一般情况下,歌舞剧团的卞团长不把电话打到欧阳怀玉的家里去。当然,他和
这位属下的女歌星的暧昧关系是妨碍他打电话的重要心理因素,他害怕接电话的是
欧阳的丈夫,或者是欧阳的婆婆,在卞团长看来,那多少有几分不自然。
如此看来,卞团长对所犯的错误,还没有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至少,还有几
分廉耻感。
但今天夜里卞团长不得不给她打电话,偏巧接电话的恰是丈夫姚双。姚双一边
把话筒传给欧阳,一边退出了卧室。欧阳问,什么事。卞团长说,你的手机怎么关
掉啦,害得我只好打你的卧室电话。欧阳又问,你说吧什么事。卞团长说,有人检
举,说你的伴舞搭档冰倩演过脱衣舞,刚才派出所的老王来团里找过你。欧阳说,
找我干什么卞团长说,找你取证呀,你同冰倩一块在外签约演歌舞,你当然清楚
啦。欧阳正色说,从来没有的事,既有人检举冰倩跳什么脱衣舞,那就让亲眼目睹
的人出来作证吧。卞团长在电话里温柔安抚说,欧阳,我是爱护你的,这事与你没
关系,你作个证就没事了。不想欧阳火了:放屁,我不要什么爱护,我不知道什么
脱衣舞的事,我也不会给你们作证。
欧阳说罢,啪嗒一声挂了电话,拔了一支香烟,丈夫姚双像候场的演员,连忙
从卧室的屏风里闪了出来,给她点着香烟,欧阳喷了一口残烟,眼里还是恨恨的。
姚双探问,“刚才电话里,好像说到什么爱护,是谁想爱护你呀”
不想欧阳卟哧一声乐了,“是说领导上爱护我,组织上爱护我,你不要想过头
了。”
姚双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随便问问。不过,冰倩有时为了赚钱,路子也
太野了,她就不怕扫黄么。”
欧阳叹了一口气,“冰倩在海上迷宫娱乐总汇里签约当伴舞,基本上还是老实
的。但这年头马无夜草不肥呀,偶然也给一些有钱的老板开过一点小灶,跳过几回
脱衣舞,可那个观赏的圈子很小很小,没几个人的,外头怎么会知道呢。”
姚双大为摇头,“其实不然其实不然,世间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海
上迷宫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要当心哇。”
“那么据你看,冰倩要出事”
“总之要当心,”姚双说。“什么事情都是从嫌疑开始的,然后,会挖出令人
吃惊的结果。我们打个比方吧,如果我的报社里有一个记者,他的鼻子嗅到了冰倩
的事,那么这个记者就会不择手段地跟踪采访,最终把幕后的戏一场一场地揭开。”
欧阳鼻孔里哼了一声,“如果你们报社出了个记者去追踪冰倩的事,那么,我
就认为是在你指使下干的。”
姚双陪笑脸,“哪能呢,这说到哪儿去了呢。”
欧阳怀玉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