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心惊胆战,只觉得额角一滴汗缓缓流下,在脸上一路爬过,极痒极痒。她如今已经走投无路,王妃手里铁证如山,她若是不能成功离间夫妻二人,只怕今日就要丧命于此。
平阳王沉默地笑了,眼睛盯着卓荣看了许久,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我还真是小瞧了卓阁主,片刻之间就能有如此反应,让你只当个天机阁的管书人可真是屈才了。”
他说着,忽的收了笑,厉声道:“谁借你的胆子,敢离间本王和王妃!”
他冷笑一声,将一封信一把丢进卓荣怀里,嗤笑道:“可惜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准你自己天机阁里出了叛徒吧!桃花镇里的事情,如今你手中的消息,怕是还没本王手里的齐全吧?”
卓荣慌忙打开一看,见正是自家父亲在东海边上的旧部所写,这里面清清楚楚写着在赤魔山上见到岳无痕仍活着,又有离桃花镇百里之外的村里无端消失了一命十七岁的农家女孩,身材体量和岳无痕极为相似,而这些卓荣全部都不知道。
她只知天机阁的耳目首领之中多有人不服她是个女辈,却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已经恨她恨到了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地步。
证据在前,卓荣心知最后一丝挣扎也是徒劳,只得颓然跪下:“草民有罪,听凭王爷处理。”
平阳王大步走向阁外,道:“将卓荣押至地牢,至于天机阁么”他忽的回头看了卓荣一眼,方才对手下人道:“你们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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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袖楼,笙歌夜舞之时,有个锦衣公子搂着姑娘上了楼。
不知为何,楼上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却没开灯,只开着一扇窗户,窗外秋风清凉,一轮明月高高地挂着,将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打在地上,形成一片光晕。
天机阁的长公子喝得醉醺醺地,一手搂着美人的香肩上了楼,在黑黢黢的楼上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就跌进了屋子。
那花魁也被人灌了不少酒,此刻也是站不稳,见他摔了,娇笑一声:“公子慢些。”
卓兴跌进一个又冷又硬的怀抱。
他也没看清眼前的人,被人扶了一下也不在意,正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被那人一把箍住手腕。
忽然,只听见身后砰!的一声,那屋子里的唯一的门猛地轰然合上。卓兴脑子清醒了一点,听见那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人冷声道:“卓公子,天机阁阁主有请。”
卓兴醉醺醺地伸手去推她:“去去去,让我那个好妹妹等上一等,等我——”
对面站着的那个人着实是懒得听他尽数讲完,一个手刀劈下去直接了事。
云容放倒了卓兴,又看向那犹自不清醒的花魁,连话也懒得和她多说,直接放倒了了事。
她从身上掏出绳子来将两人捆成一团,扛着两个人从窗户翻了出去,等来卓荣派来的轿子,将两人直接扔进去,吩咐轿夫起轿,带回天机阁。
夜凉如水,秋月悬于空中,照得洛阳一片安详。
不多时,云容走近了天机阁,却见远远近近的人都向那里聚集而去,原本寂静的夜里一片喧嚣,不由拦了人问道:“天机阁出了什么事?”
那人道:“还不知道呢,就听说卓阁主被官府抓去了,好像要灭门抄家呢!”
云容一惊,连忙问道:“是什么罪名?”
那人道:“我怎么知道,有人说是欺君犯上,有人说是得罪权贵,你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云容连忙带了轿夫向天机阁跑去,然而人实在是太多了,还没等她挤到阁前,忽的见眼前一片耀眼的白光,腾腾热浪从人群之中翻涌充斥而来!
秋月之下,清风之中,面前整整十七层的天机阁竟燃起大火,火势被秋风一吹,更加剧烈地卷裹着高阁,那火舌迅速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