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发家之时曾经得罪于王爷,又隐迹于大漠多年,官府的人难以查到其行踪,所以才派我去寻。”
王妃手里端着茶碗,又道:“和飞花阁与赤焰宫有关系,什么关系?”
卓荣忙道:“是飞花阁的隔代弟子,又拜了赤焰宫令狐波为师,不过因着她体弱,并未传授武功。”
王妃听罢,这才笑了:“我就说卓姑娘是人中龙凤,那些官员平日里只知道喝酒应酬,哪儿能和姑娘比呢。”说着,又道:“姑娘再看看,可是这个人没错?”
卓荣自然认得那具尸体,忙认了:“就是这具,错不了的。”
王妃伸手掩了口,笑道:“劳烦卓姑娘走着一趟了,听你说了这许多,我心里也放心多了。”
说着,又对管家道:“送卓姑娘回天机阁吧,还有上次皇上赐的茶叶,也给卓姑娘带点去。”
卓荣行了礼,便退下去了。
平阳王妃缓缓饮着杯子里的茶,见卓荣走得远了,才冷声问道:“仵作怎么说?”
身后仆人道:“骨骼之间有磨损之处,手上有伤,多年劳作所致;胸口虽然有剑伤,但是刻意砍于肋骨之上,不像是高手所为,喉骨发黑,中毒所致,是个乡下丫头,绝非什么大门派的弟子。”
平阳王妃低声笑笑:“你说柳不死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给她作假呢?”
那人又道:“娘娘,柳不死自从离开洛阳就再没回来过,王爷传了好几次音信,人都不见了。”
王妃凝视着地上那具尸骨,轻笑道:“女人,又是个女人。”她说着,问身后人道:“你看卓荣美么?”
那人垂首道:“卓阁主温文尔雅,相貌算是清秀。”
王妃抿了一口茶,幽幽道:“是啊,胭脂俗粉我见得多了,这么飘逸出世地还是少见呢。”说着,抿唇笑道:“可惜了,活不长了。”
她将茶盏放下,看向身后的人道:“带那仵作去见王爷,把和我说的话,再对他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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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荣匆匆上了轿子,面容冷峻,厉声道:“我问你,岳无痕可是真的不会武功?”
云容站在轿子外面,跟着轿子快步走,道:“不仅会,而且十分厉害。”
卓荣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忙伸手扶住头,怒道:“可你当时向我保证,那就是岳无痕!你也说了,那段时间里,路途遥远,就算是骑最快的马赶去绝不可能再去寻一具相似的尸骨来!”
云容沉默半晌,只寂寂道:“属下有错。”
卓荣几乎是咆哮着冲她吼:“你有错?你现在和我说你有错还有什么用!你云容手下出剑就无活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偏偏你放了那个也好!今夜,你今夜就快马赶去赤魔山给我查清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容继续向前走,没回话。
卓荣吼道:“我让你今夜就去!”
“走不得。”云容的性格极倔,此刻打定了主意,只淡淡道:“阁主留在洛阳已经不安全,如果出了意外,天机阁无人可用。”
卓荣气得头发昏,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坐在轿子里捂住头忍着痛。
岳无痕必须死,这是她唯一向朝廷示好的机会,一旦办砸了,天机阁将毁于一旦!卓荣远比任何人都清楚天机阁如今已经是一个怎样庞大而又危机四伏的空壳,父亲留下的旧部有一半不愿听命与她,阁中藏书的修缮需要大量金银供给,散布于各地的耳目需要忠心的人来看管,若是能多出一个人手来,她何至于身边连一个剑客都没有?
事情要是办砸了,她得罪了平阳王,朝廷里再难找到一个和平阳王同样有权势可依靠的人,她又该怎么办?
卓荣坐在颠簸的马车里,耳畔是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