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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生气了,她只感到头疼得要炸开了。一向倔强贯坚强c从来不愿在人前掉泪示弱的陶大米“强”不下去了,掉了泪了:“沐阳,求求你别和我打了,我不是病了吗,难受我头疼恶心疼得厉害,难受恶心”

    老木恶狠狠地反问:“你病了?!你难受?!哦,光你难受?人家不难受?!我天天不是腰疼就是腿疼c脚后跟疼,你知道?你管管我唻?!还你难受?!你也好意思说!”

    咬牙发狠的祁沐阳,早忘了他结婚之初哼哼唧唧“告病”的时候,傻大米着急忙慌扑到他眼前,又是捶腿又是踩背,悉心照顾的一幕幕了。他之所以忘了,是因为大米接着怀孕了,自顾不暇,后来又发生了一连串的大小事故,大米的身体每况愈下,哪还顾得上替他按摩c搓揉?看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光,不止老木忘了自己不停告病c大米悉心照拂的过往,傻大米也早就忘了!

    老木理直气壮的指责,令陶大米更加痛不欲生!气怒交加的她只觉急火攻心,头痛欲裂大米“啊——”地惨叫着,双手死命捂着耳朵,拿脑袋“咣!咣!咣!”往床头上使劲撞去!

    面对眼前恨不得自残的陶大米,冷酷的老木根本就没有制止她的疯狂举动,还是在不断地说,不断地指责,不断地数落:“这五,你从来不知道拾掇家,家里乱得就是个猪窝!这六,你懒得要死!这七,你心里就存不住个事儿,动不动就在你爹娘眼前告唆我!”

    老木嘴里的陶大米,从头到脚,没有一寸肌肤没有毛病,没有一个毛孔没有缺点

    老木的喋喋不休,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陶大米,提起一口真气,一骨碌翻身滚下床来,趿拉上鞋,晃晃荡荡向门外走去。

    不怕走夜路了,不怕黑了,不怕狗了,不怕鬼了,哪怕一步步都像踩在软棉花上,都管不了了,她只想离开那块喋喋不休的怪物,离得越远越好。

    大米一步挪半分,万分艰难往离家很远的村卫生室挪去她想回自己那个真正的家,可是哪还有劲回去?

    “爹,我头晕恶心”四五岁的小大米虚弱地说。

    陶泽乾急急地奔过来,拿手在闺女脑门儿上一试:“哎呀,这么烫,发烧了!来!上药所打个小针!”

    他扔下手边的活儿,弯腰抱起大米,急急往离家很远的村卫生室奔去

    大米稍大大,陶泽乾抱她很费劲了,就改为背在背上,直到大米十一二岁了,用邻亲百家的话说,“都竖着个大个子快撵上自己的爹了”,但凡她有个头疼脑热的,陶泽乾还是背着闺女去卫生室打针。他从来不舍得叫大米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怕她一旦晕胀地再从后座子上跌下来磕着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感冒挺厉害的陶大米,半坐半趴在爹背上,叫爹背着走上一圈儿,就感觉自己轻快了许多。

    也许,只有亲情和关爱,才是治愈病痛最好的良药

    这是此时此地,在暗夜里,在偏远乡村黑乎乎的村间土道上踽踽前行的陶大米的想法吗?

    不是的,大米不会在这艰难的时分回想起曾有的关爱和温馨的。或许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不断敲打着她,此时此地想起这一切,除了催泪,除了提醒自己所嫁非人,除了更加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婚姻的不幸,除了感觉更痛苦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她想的是,感冒稍好点儿,身上有劲了,就回家找爹娘去,告诉他们,日子没法过了,和古怪透顶的祁沐阳只有一条路可走——离婚!坚决离婚!腰里不能再揣着个转葫芦了,不能再下不去那个狠心了,不能再怕丢人了!再跟他过下去,可就不是疯不疯的问题了,一不小心会出人命的

    “哐啷!呱嗒!”

    晕晕沉沉c万念俱灰的大米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自家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接着,“噔噔噔!”传来老木熟悉而急促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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