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从老颜同志每半个月的电话汇报中,从老颜同志讲的件件喜事之中,颜微妮后见之明的感觉到了曾经繁荣的重工业基地大东北正处在盛极而衰的转折中。
老颜同志说跑了几次边境,让外婆最头疼的二舅舅竟然领回来一个俄罗斯美女当媳妇,说这二舅妈大高个蓝眼睛高鼻梁的,挺吓人的,可姥姥是当宝贝的伺候着。
有道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孟玉琴长的好,表姐高金凤长的好,并不代表她所有的弟弟都长的好。幸好,东西方的审美迥异到都快一百八十度了,中国有一个超模,自小因为外貌备受同学嘲笑,却在巴黎一亮相就获得西方人的吹捧,被誉为“sed一ll”。
颜微妮是极其高兴的,她将有中外混血的表弟或表妹啦!想想俄罗斯人那高挺的鼻梁,那深邃的眼睛,真是好期待呢!
老颜同志说看他挣钱后,二叔也跟着做国内买c国外卖的二道贩子生意了,二叔c大舅c二舅都挣了不少。有多少呢?反正大舅二舅都在村里翻盖新房了,七间亮堂堂的大砖瓦房,四面齐全的配房,再加个又高又阔的大红铁门。
若放在十年前,真是可以呗拉出去□□的高门大户了。
这条消息其实有好也有坏,好事是爸爸挣钱了,亲戚们都挣钱了,日子越过越好了;坏事是二叔怎么有闲功夫了呢?以前二叔可是忙的脚都不沾地的。闲,说明,二叔所在的运输公司要秋来叶枯,正在走下坡路。
颜微妮是知道的,八十年初,运输公司极是辉煌,在那个连骑个永久牌自行车都要显摆显摆c抖三抖的年代,能开上车,不管是小轿车还是卡车,那是何等的威风!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盛极必衰,九十年代,运输公司先是裁人,然后直接倒闭,工人全部下岗!当然那些国有财产到底又肥了哪些人,这就不是本文所讨论的了,颜微妮只知道二叔下岗之后的生活是从天上一下子摔倒了地下。
曾经别人一个月挣四十块的时候,二叔挣八十块,高人一头;当别人挣八百块的时候,二叔在烈日c寒冬下扫大街,再加上妻离子散。等颜微妮有了能力接二叔到她厂子的时候,二叔已然被生活打击磨砺的木木讷讷,不复当年之伶俐。
“爸爸,二叔大舅二舅和您一起跑买卖是对的。但是,就别让小舅舅掺和了。”除了爷爷,家里可就只有小舅舅一个人在编制内!
“嗯,你小舅舅见我们挣钱也眼热,我劝他好好工作,为人民服务是正事。”
“对,对,爸爸您说的对!爸,您和二叔舅舅们怎么运衣服?”
“手拎肩扛。”
想到四个大老爷们扛着大包的样子,颜微妮不禁乐了,她知道有更好的办法,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十年育树,百年育人,想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是多么难的事情。
“爸,您今年的“工作积极分子”评上了吗?”颜微妮能猜到结果,她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她相信老爸的大心脏是够强韧的。
听到电话那头的老颜同志沉默了,颜微妮说:“怎么?又有人写检举信?不会还是姓周的那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险小人吧!”
老颜同志还是沉默,沉默就是默认。过了一会,老颜同志换上轻快的语气说:“别说老爸这边的事了,说说你那边,怎么样?中考考的怎么样?”
“还行,应该能考的上吧。”
“你那三个同学呢?不是说也考省城的重点高中吗?”
“那个女孩叫申慧的,跟我报考的一所学校;王琴不打算接着念了,她性格挺爽朗的,爱笑爱闹,就是不爱读书;那个蒋宏识,就是朵朵的弟弟,觉得自己的成绩上不了重点,报考的学校也在省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