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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战事,还要从长计议。”

    并排坐着的嫡系众臣,顿时松了口气,面露舒心之色。距城四十里实在是太远了。

    现在,哪怕离开京城一步都是危险的,何苦非去冒这种险呢更何况京城是古今罕见c亘古无匹的大阪城

    其实,城廓已经不复存在了。

    城廓已在去年冬季一仗的和谈中,上了德川家康的当,全填平了。尽管城厢庞大,但是防御能力已经减半,成了一座徒有其表的城池。

    不过,城还在。

    大阪城,仿佛是嫡系众家臣的命根子。为什么非要弃城跑到四十里之外的小松山呢四十里路未免太远了。

    可是,就在这时,关东大统帅德川家康,以七十五岁的高龄已经离开他隐居的骏府,跨越了六百里河山,在元和元年四月十八日,进驻了京都。

    二

    四月里,军机大计依然争议不休。

    会上,真田幸村等人曾一度献策,主张出兵到京都和近江的濑田,积极迎击东军主力,但这一着也被大野冶长和治房两兄弟驳回了。

    提出坚守勿出方案的,是大野兄弟所信赖的小幡勘兵卫景宪。景宪本是德川家康手下的一名家将,后来假扮成流浪武士,被派到大阪城当密探。

    由于他“熟知家康惯用的战术”,受到丰臣家的重用。身为探子,家康给予他的使命就是竭力阻挠丰臣一方出城迎战。为此,景宪援引占今战例,历数固守城池的好处。

    他鼓吹“出战必亡”,使得嫡系众家臣个个生伯出城迎战。自然,在他们看来,又兵卫要在城外四十里远处决战的想法,“盖出于苹踪浪迹的武士之辈自暴自弃的策略。”嫡系家臣将渡边内藏允语。

    话虽如此,又兵卫在大阪城内却并非等闲之辈。在七个决战大军里,他被推为一军的大将,经常参与大野冶长主持商议的最高军务。无论是在两派家臣中,抑或是在中下级武士中,又兵卫都享有绝对的威望。

    又兵卫的侍从长泽九郎兵卫,是个嫡系出身的年轻武士,他象敬神那样尊敬又兵卫基次。后来,他在生平自传长泽闻书里这样写道:

    有一次,基次大人洗澡时,我和师兄曾走进去说:“我们帮大人擦擦澡吧。”他的身体十分健壮,看不出已是五十六岁的人了。然而使我们非常惊讶的,是他浑身上下累累的刀伤c箭伤和弹伤。他要我们数数看,于是我和师兄饶有兴致地数了起来,伤口竟达五十三处之多。

    这,就是我的一生呢

    他笑着说道。

    这么呵呵一笑,一个个老伤疤都颤动起来真是又奇怪又滑稽。我们觉得,正是这些伤疤意味着战神重来时,不由得潸然泪下。

    城里流传着这些伤疤的故事。一个个伤疤,如实地记录了又兵卫身经百战的戎马生涯。不过,他可不是那种令太夫人感到害怕的轻率寡信c刁钻无赖的流浪汉。又兵卫的举止得体,谈吐斯文,比那些在锦衣玉食的安乐窝中长大的嫡系家臣还来得温文尔雅。

    又兵卫常说:“军法,乃圣贤之法度也。平日之礼仪,当谦而恭之。为将者,务鲜欲寡求,善慈多德,武士之风范不可稍懈。事发一旦,即能统兵拒敌而不失毫发之机,此乃至关重要矣。“

    他在黑田家做过一军的统帅,与主人长政相处不来,终因一些区区小事发生了龃龉,于是他抛弃年俸一万六千石的高禄出走,成为一名流浪武士,以至在京城行过乞。可是,从又兵卫的为人行事却看不出他竟是一个曾经沧晦,命蹇时乖的人。又兵卫对待下属总是那么温良恭俭。

    去年,即庆长十九年秋,丰臣家接纳流浪武将,于是他应募进人大阪城。

    与他同时进城的还有长宗我部盛亲和真田幸村,他们虽然也是流浪武士,但过去都是诸侯或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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