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心里痒痒的。有一次,他看见别人没注意自己时,他找到一位刚入党不久的新党员问:“你们是怎么入党的哩”那些人就笑一笑答:“写份申请,交给领导,接受组织考验,合格了,就行了呗。”孟董就痴痴呆呆地望着这位新党员,觉得党也在考验着自己,要不然,李先生怎么不来找他呢
再以后,孟董学着身边党员的样子,要求着自己。别人干什么他也干什么,上班时,早来晚走。时间一长,周围的人就猜出了几分孟董的心思,便鼓励他说:“孟师傅,你也写一份入党申请吧。”并把自己刚发的党章拿给孟董看。孟董捧着那份红红的小本本,心里似燃了团火。
经过一段深思熟虑,孟董终于写了一份申请书,除写上为党奋斗终生的话之外,又把思念李先生的感情转化到对的感情,字字句句都含着泪,流着血他改抄了几遍,最后自己觉得满意了,才揣着那份申请来到了领导办公室。马棋手坐在办公室里,看到进来的孟董很吃惊地问:“你有事”孟董鼓足勇气终于把那份申请掏了出来,马棋手接过他的那份申请,很快地翻了翻,然后冲孟董说:“你和三甫野夫的那次棋怎么就输了呢”孟董没料到马棋手会问他这样的话,他一时怔在那里好半晌没有言语。马棋手就又笑笑说:“等我有时间,一定找你再下一盘棋。”然后马棋手便不再说话了,一直眯眯的,冲他很有内容地笑。孟董又想到了三甫野夫叫自己下棋时,马棋手望着他的的眼神,这时,他的心里就空了一些。马棋手身旁的人就说:“你先回吧,我们再研究研究。”孟董就回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槐树花又开了,又落了。孟董身边的人又不断地有人入了党,惟有自己写的那份申请无音无讯。他就想,一定是党在考验自己。这么想着,心里就又踏实了些。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又想,是不是自己的那份申请写得不够真诚,一想到这他就又鼓起了再写一份的勇气。于是,在一天夜深时,他又铺开了纸,拿起了笔
转天,他又把新写的那份申请交到了领导手里,马棋手这次没看那份申请,而是信手放在一旁,这次马棋手就严肃地说:“你先说一说和三甫野夫的关系,还有输给三甫野夫的那盘棋”他一时间便什么都明白了,自己现在的一切都和三甫野夫有关系。他嗫嚅半晌,真想把自己和李先生的事说出来,还有那封信,可一想到李先生交待过的话,他又把这些话咽了回去。
孟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领导办公室的,他输给了三甫野夫,不仅是那副祖传的象骨棋,连同自己的命运。他自己也说不清那一晚怎么就输给了三甫野夫。这时,他的耳畔又回响起那一晚人们的惋惜之声那一天,他望着对面的坡上独臂李长满青草的坟,想了许久。一下子他觉得自己很老了。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逝着,在这些平淡的日子里,等待李先生成了孟董惟一的希望。
做了领导的马棋手也有闲下来的时候,闲下来的马棋手有时也倒背着双手到车间里走一走,有时他看见了忙碌的孟董便微笑地走过去,孟董看见了走过来的马棋手便把弯下去的腰再弯下一些,马棋手就伸出一只手,像当年三甫野夫似的拍一拍孟董的肩膀,这时孟董就把弯下去的腰抬起一点,马棋手就说:“休息时到我办公室去一趟。”说完倒背着手又去别的地方转去了,孟董的心就动一动。休息时,他就匆匆地来到马棋手的办公室。马棋手的桌上摆好了一盘棋,正笑眯眯地望着孟董。孟董望见那盘摆好的棋,身子似触了电地一颤,马棋手似乎没有察觉孟董的变化,一字一顿地说:“咱们下一盘棋。”孟董逃也似的离开了马棋手的办公室,留下了愕然的马棋手。
马棋手再转到车间时,见到孟董就不满地走过来,又拍一拍孟董的肩道:“怎么,你怕输”孟董一时间觉得很委屈,有热热的浪在胸里翻腾。自从那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