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嘴巴里都吐出了血。
别说周围的宫人懵了,就是申公虞都懵了,看着拉着自己龙袍的手想都没想就握了上去,“皇姐,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他有些慌,虽然强行掩藏着,但是语速非常快。
清若笑着打断他,嘴巴里又是一口血随着她说话流出来,不仅染红了她的衣服,就是地上都有血滴滴落。
清若却好像感受不到一般,只是目光轻柔寡念,“皇弟,是姐姐任性非要骑那烈马,不怪管事。”一句一口血,她说得很慢,申公虞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感觉掌心里全是汗。
“你先回去让太医给你看。”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
清若却摇头,申公虞猛地抬头双眸如尖刀看着抱着她的内侍命令道,“马上抱皇姐回去,马上!”
内侍低头看清若,没有说话。
申公虞声音压低,“朕命令你”
清若轻轻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皇弟~惊马也是皇姐和那马儿不熟吓到它了,管事虽和它相熟一点,但他们照顾马儿是职责所在,你别为难管事,好不好?”
声音轻,软,而棉,因为她似乎说这几句话已经用完了全部的力气。
申公虞心里的戾气横冲直撞冒到头顶,这时候她还惦记着那些畜生的死活,没等他回答,清若却头一偏,彻底晕过去了。
“快,快,送公主回明娴宫。”
清若都晕了,这次内侍没有再犹豫,直接用上了内力加快脚步。
申公虞抬脚就要跟着跑起来,他毕竟才五岁,腿短得可怜,这会只是两个呼吸间那内侍已经距离他快五米的距离了。
申公虞抬脚,猛的想起来,转头再没有一点温度,“把那狗奴才送到太后那去,那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太后禀明。”申公虞站定身子,双手背到身后,面容眼眸里的焦急退得一干二净,只是冰冷的吩咐,“还有那狗奴才方才往衣袖里藏的什么,让太后着人查看。”
清若身边的另外三个人都跟着走了,剩下方才踢管事的那个宫女,申公虞看着想要吩咐,却不知道名字,轻轻蹙了蹙眉。
那宫女还站在晕倒被捆起来的管事身后,单膝跪地朝申公虞请示,“奴婢雨夕恳请陛下恩典随这刁奴一起去慈宁宫找太后定夺。”
申公虞点了点头,而后转向身后的常青吩咐,“那就你和雨夕带着人去母后那,朕先去看看皇姐。这奴才的事你让太后定论。”
常青青白着一张脸,一直低着头,申公虞话说完便弯腰领命,“是,奴才遵旨。”
奴才两个字,他说得比往常都要慢而认真。
申公虞眸底的厉光一闪而过,没有再说话,直接带着身后浩浩荡荡一群宫人转身走了。
如果说清若提起他义父时常青还有些不确定,那么到这一刻,常青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这申公清若可不是个从佛寺出来的慈悲公主,而是头披着□□修着禅修却吃人啃骨的恶狼。
他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也自己参与经历过很多‘辛密’,但凡涉及到辛密这样的字眼,总是脱不开人命c利益与见不得光。
最后的结果无非都是成王败寇,这宫里的纷争血腥他都习惯了,也不怕。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放在不能见光的地方,就如同这皇宫也好,后宫也好,一直以来的隐形规则中。
可是申公清若,这一天,折了他一名手下,折了太后一名手下。
哦,那人现在还没发落,太后的人,太后肯定要保。
呵呵,别天真了,太后是握着实权捏着生杀大权,也正是因为这样,背地里她可以肆无忌惮无所顾忌,但是明面上,她必须是最遵守游戏规则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