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摇着头露出厌恶的神情,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坐下,德拉蒙德先生。”他说。
“计划是这样,先生们,”法官大人说。“下周一起一周以后,我们将集中在此取证。下列人员将代表被告出席:理查德佩洛特,高级理赔监理;埃夫雷特洛夫金,负责理赔部的副总裁;柯密特阿尔迪,负责保险部的副总裁;布雷福德巴恩斯,经营部副总裁;以及威尔福基利,公司总裁。”基普勒事前曾经叫我开过一张我要找的证人名单。
过道另一侧的几位仁兄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几乎可以感到有一架抽气机在抽着屋子里的空气,灌进他们的肺。
“不准寻找任何借口,不准有任何延宕,不准申请延期。他们来此的旅费,当然由他们自理,他们在录取证词期间必须随时听从原告方面的支配;在贝勒先生同意之前,不得擅自离开孟菲斯。取证的全部费用,包括录像和打字,全部由大利公司负担。取证时间暂定3天。
“其次,所有文件的复本,必须交给原告,最迟不得晚于下周三,也就是取证5天之前。文件必须打印清楚,按时间顺序排列。若不如此,将受到严厉惩处。
“最后,说到惩处,我在此命令被告大利公司,为贝勒先生支付往返克利夫兰的旅费。他劳而无功,过在被告,这是大利公司为此交纳的罚款。贝勒先生,去克利夫兰的双程机票多少钱”
“700美元。”我实事求是地答道。
“头等舱还是普通舱”
“普通舱。”
“德拉蒙德先生,你们派了4个人去克利夫兰。坐的是头等舱还是普通舱”
德拉蒙德瞟了一下t皮尔斯;皮尔斯像偷了东西被当场逮住的孩子一样缩成一团。“头等。”
“不出我所料。头等舱机票是多少钱一张”
“1300美元。”
“食宿你花费多少,贝勒先生”
实际上,不足40美元。但在一个公开的法庭上,如果说出这个数字,那将过于难堪。当时要是住一套豪华套间,那才美呢。“60美元左右。”我稍微多报了一点,但又不过分贪心。我敢肯定,他们住的房间每晚要150美元。
基普勒用夸张的动作将这一一记下,计算器在脑子里咔嗒咔嗒地运转。“你途中化了多少时间每趟两小时”
“差不多。”我说。
“每小时200美元,那就是800美元。还有别的开销吗”
“付给法院书记官250美元。”
他记下了这笔费用,把总数加了加,又复核了一遍,然后开口道:“我命令被告付给贝勒先生总计2410美元,作为交纳的罚款。必须在5天之内付清。如果贝勒先生5天内收不到这笔钱,金额将每天自动翻一番,直到他收到支票为止。你明白吗,德拉蒙德先生”
我不禁满面春风。
德拉蒙德慢慢站起来,微微弯着腰,向前伸出一双手。“我反对。”他说。他怒火中烧,但却尽量克制。
“将反对列入记录。你的当事人有5天时间。”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贝勒先生乘了头等舱嘛。”
对任何事都要反对一通,是被告辩护律师的特点。吹毛求疵是他的天性。但这笔钱对大利公司只是小菜一碟;德拉蒙德应该意识到,在这事上纠缠,他将毫无所获。
“来回一趟克利夫兰,显然要化1300美元,德拉蒙德先生。我命令你的当事人付的就是这个数。”
“贝勒先生并不是按小时收费的呀。”他回答说。
“你是不是说他的时间就不值钱”
“不。”
他想说的是,我只不过是个稚嫩的街头律师,我的时间根本没有他或者他的同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