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蔓依父母常居国外,学生时代因为不喜欢国外的生活,她坚持留了下来,如今也是几年出去看看父母。
生来带有艺术家气息的她是一家公司的艺术顾问,她喜欢画画,自己的小别墅里挂了许多原创的画作,活像一个艺术馆。
夏浣回来的时候,家里的阿姨刚刚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看到了床头放置的药膏。洗好澡换了衣服,坐在床边开始擦药。
轻轻撕开纱布,白纱布上粘了不少血迹。把药粉洒在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夏浣咬咬牙,挺了过去。
听到门外的开门声,夏浣知道是何蔓依回来了,开门出去,正看见她提着两个袋子走进来。“回来了,拿了些什么”夏浣走上前接过她的手提包。
“今天的晚餐,你大病初愈,该吃些好的。”何蔓依一边说,一边把袋子拿到厨房。
“可是阿姨今天不在。”夏浣颇有无奈的说。
“阿姨不在,我们可以自己动手啊”何蔓依从厨房探出半个头,想了想又纠正说:“不,为了我们病号快些痊愈,今天我下厨。”
“你”夏浣不觉好笑,“你拿画笔还可以,拿厨具”何蔓依做菜什么水平,夏浣再清楚不过。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就看乌烟瘴气的厨房里,一个伤病员坐在小角落里,指挥着锅台前的人忙来忙去。
打仗一般吃过晚饭,两人来到小别墅的私家泳池旁,双脚侵入池水中,冰冰凉的。“蔓依,我们喝些酒吧。”夏浣望着深蓝色的天,星光把天空找了一个通透。
“不行,你有伤口不能喝酒。”
“就喝一点。”
“不行”
“就一点,当是庆祝我又为傅氏找了一个大客户。”
何蔓依拗不过她,起身走向室内,不一会儿拿出一瓶开好的红酒,倒好两个被子,递给夏浣。
“昨天回家怎么样”何蔓依看得出夏浣的心事,有一句没一句的问。
“还能怎么样,无非是父慈子孝,夫妻恩爱,姐妹重逢”夏浣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摇晃着酒杯,笑嘻嘻的回答。
看着她这般,何蔓依摇了摇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她顿了顿,又问:“你是不是又和徐景恒吵架了”
“我们什么时候不吵架”夏浣轻笑,吵架,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比吃饭还勤。
“因为傅妃妃”
夏浣摇晃酒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越加僵硬。她吸了吸鼻子,对何蔓依说:“蔓依,傅妃妃这次回来,以后就不会走了。”说完这句话,僵硬的笑容转而变成阴柔的冷笑。
何蔓依没有说话,只是担忧的望着夏浣。在别人眼中,夏浣霸占了傅妃妃的家庭抢了她的地位,就像童话故事中的恶毒姐姐,处处刁难,逼迫可怜的妹妹远走他乡。
然而夏浣和傅妃妃的恩怨,只有何蔓依最清楚。有些事情夏浣没有对徐景恒讲,却都告诉了何蔓依。她知道在自己和傅妃妃之间,何蔓依一定站在自己这边,但徐景恒不会。
这夜没有月亮,只有泳池旁昏暗的灯光,光晕折射入泳池,夏浣抖了抖脚,光晕散开,泳池中满是昏黄与浑浊。
夏浣回想起来,十年前的那一天,也是这样昏黄而浑浊。
十年前的那天,天空下着绵绵细雨,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忙碌而冷漠。一辆黑色高级轿车穿越过半个城市,在雨中飞驰。
高级轿车最后在一座豪宅门口,司机跑下车打开后车门。一个女人从车里出来,她的衣着简朴,与眼前的豪宅显得格格不入。但这些丝毫没有掩饰住她的美丽,以及她傲人的姿态。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正微笑的望着她。男人走上前,把伞撑到女人头顶,关切的问:“一路上累了吧,现在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