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前的技士与工人,对于他们自己独出心裁所造成的作品,有亲切真纯的兴趣;但现在伺候机器的工作,只能僵瘪人的心灵,决不能奖励创作的本能。我们只要想起英国的孟骞斯德c利物浦;美国的芝加哥c毕次保格c纽约;中国的上海c天津;就知道工业主义只孕育丑恶,庸俗,龌龊,罪恶,嚣厄,高烟囱与大腹贾。
又次,我们常以为科学与工业文明有不可分离的关系。是的,关系是有的;但却不是不可分离的。没有科学,就没有现代的文明;但科学有两种意义,我们应得认明:一是纯粹的科学,例如自然现象的研究,这是人类凭着智力与耐心积累所得的,罗素所谓“thestg一dlikethgthatncand一”
一是科学的应用,这才是工业文明的主因。真纯的科学家,只有纯粹的知识是他的物件,他绝对不是功利主义的,绝对不问他寻求与人生有何实际的关系。孟代尔ndel当初在他清静的寺院培养他的豆苗,何尝想到今日农畜资本家的利用他的发明法兰岱faraday与麦克士惠尔xell亦何尝想到现代的电气事业
当初的先生们,竭尽他们一生精力,开拓人类知识的疆土,何尝料想到,照现在的状况看来,他们倒似乎变了人类的罪人;因为应用科学的成绩,就只一倍增了货物的产品,促成资本主义之集中;二制造杀人的利器;奖励同类自残的劣性;三设备机械性的娱乐,却掩没了美术的本能。我们再看,应用科学最发达的所在是美国;资本主义最不易摇动的所在,是美国;纯粹科学最不发达的,亦是美国;他们现在所利用的科学的发现,都不是美国人的成绩。所以功利主义的倾向,最是不利于少数的聪明才智,寻求纯粹智识的努力。我们中国近来很讨论科学是否人生的福音,一般人竟有误科学为实际的工商业,以为我们若然反抗工业主义,即是反对科学本体,这是错误的。科学无非是有系统的学术与思想,这如何可以排斥;至于反抗机械主义与提高精神生活,却又是一件事了。
所以合理的人生,应有的几种原素自然的幸福,友谊的情感,爱美与创作的奖励,纯粹知识科学的寻求都是与机械式的社会状况根本不能并存的。除非转变机械主义的倾向,人生很难有希望。
九
这是我们也都看得分明的;我们亦未尝不想转变方向,但却从哪里做起呢这才是难处。罗素先生却并不悲观。他以为这是个心理伦理的问题,旧式的伦理,分别善恶与是非的,大都不曾认明心理的实在,而且往往侧重个人的。罗素的主张,就在认明心理的实在,而以社会的利与弊,为判定行为善恶的标准。罗素看来,人的行为只是习惯,无所谓先天的善与恶。凡是趋向于产生好社会的习惯,不论是心的或体的,就是善;反之,产生劣社会的习惯,就是恶。罗素所谓好的社会,就是上面讲的具有四种条件的社会;他所谓劣社会就是反面,因本能压迫而生的苦痛替代自然的快乐,恨与嫉忌替代友谊与同情;庸俗少创作,不知爱美,与心智的好奇心之薄弱。要奖励有利全体的习惯,可以利用新心理学的发现。我们既然明白了人是根本自私自利的,就可以利用人们爱夸奖恶责罚的心理,造成一种绝对的道德p一sitiverality,就是某种的行为应受奖掖,某种的行为应受责辱。但只是折衷于社会的利益,而不是先天的假定某种行为为善,某种行为为恶。从前台湾土人有一种风俗:一个男子想要娶妻,至少须杀下一个人头,带到结婚场上;我们文明社会奖励同类自残,叫做勇敢,算是美德,岂非一样可笑
这样以结果判别行为的伦理,就性质说,与边沁及穆勒父子所代表的伦理学,无甚分别;罗素自己亦说他的主张并不是新奇的,不过不论怎样平常的一个原则,若然全社会认定了他的重要,着力的实行去,就会发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