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发展人格的方法充分的培养艺术的本能,充分的鼓励创作的天才,在极深刻的快感与痛感的火焰中精炼我们的生命元素,在直接的经验的糙石上砥砺我们的生命的纤维。
从一切的经验中感官的经验领略美的实在;从女性的神秘中领略最纯粹的美的实在。女性是天生的艺术的材料,可以接受最幽微的音波的痕迹,可以供诗人的匠心任意的裁制。一个女子将去密会她的情人时的情态;她的语音c她的姿势,她的突然的奋兴,与骤然的中止,她的衣裳泄露着她的肌肉的颤动,她的颊上忽隐忽现的深浅的色泽,她的热烈的目光放射着战场上接刃时的情调,她的朱红的唇缝间偶然逸出的芳息:这是艺术家应该集中他的观察的现象。
所以他的作品,只是他的变相的自传,差不多在他的每一部小说里,我们都可以看出丹农雪乌的化身,在最繁华c最艳丽的环境中,在最咆哮的热情与最富丽的词藻中,寻求他的理想的人生的实现。恋爱的热情永远是他的职业,他的科学,他的宇宙;不仅是的恋爱,也不仅是由所发现精神的爱情,这都是比较的浅一层的。最是迷蛊他的,他最不能解决的,他最以为神奇的,是一种我们可以姑且称为绝对的恋爱,是一种超超精神的要求,几乎是一个玄学的构想。我们知道道施妥奄夫斯基曾经从罪犯的心理中勘求绝对的价值一theabtevae丹农雪乌是从恋爱中勘求绝对的满足。这也许是潜伏在人的灵府里最奥妙亦最强烈的一个,不是平常的心理的探讨所能发现的;这是芭蕉的心,只有抽剥了紧裹着的外皮方可微露的。丹农雪乌的工夫就是剥芭蕉的工夫;他从直接的恋爱的经验中探得了线索与门径,从剧烈的器官的感觉中烘托出灵魂的轮廓。他的方法所以是彻底的主观的;他的小说只是心理的描写:他至多布置一个相当的背景地中海的海滨或是威尼士的河中他绝对的忽略情节与结构,有时竟只是片段的,无事实亦无结局如virgsifther一ck,所以他的特长,不在描写社会,不在描写人物,而在描写最变幻,最神奇的自我,有时最亲密的好友,有时最恶毒的仇敌,我们最应得了解,但实际最不容易认识的深藏在我们各个人心里的鬼;他展览给我们看的是肉欲的止境,恋爱的止境,几于艺术自身的止境。
所有伟大的著作,多少含有对他的时间反动或抗议的性质。
丹农雪乌也曾经一部分人的痛斥,说他的作品是不道德的c猥亵的c奖励放纵的。但我们也应该知道近代的生活状态,只是不自然,矫揉的c湮塞本能的。我们的作者也许走了哪一个极端,他不仅求在艺术中实现生命,他要求生活的艺术化:“永远沉醉在热情里”,是他的训条。他在他的小说“ferv一ur”里说“现代的诗人不必厌恶庸俗的群众,亦不必怨恨环境的拘束,我们天生有力量在掌握里的人,就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一样的可以实现我们生命里的美丽的佳话。我们应该向着旋涡似的生命里凝神的侦察,像从前达文謇教他的弟子们注视着墙壁上的斑点,火炉里的灰烬,天上的云,或是街道上的泥潭,”要看出新奇的结构与微妙的意义“。他又说”诗人是美的使者,到人间来展览使人忘一切的神品“。
但他的理想的生活当然是过于偏激的;他的纵欲主义,如其不经过诗的想象的清滤,容易流入丑恶的兽道,他的唯美主义,如其没有高尚的思想的基筑,也容易流入琐屑的蚀伪。至于他的理想的恋爱的不可能,他自己的小说即是证据,道施妥奄夫斯基求绝对的价值的结果只求着了绝对的虚无,一个凄惨的,可怖的空,他所描写的纵欲与恋爱的结果也只是不可闪避的惨剧。丹农雪乌与王尔德一样,偏重了的感觉;他所谓灵魂只是感觉的本体,纵容肉欲此篇用肉欲处都从广义释最明显的条件,是受肉的支配;愈纵欲,满足的要求亦愈迫切,欲亦愈烈,人力所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