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奈巴蒙有一份书面声明。”长老感到十分意外,因为孟莫西一向以冷静出名。
“刑求得来的供词根本不能算数。”
“这是他老早就写好的,而且还标明了日期,签了名。”
“毁掉。”孟莫西断然说道。
“凯姆已经要求御医长重新誊写一份,并有两名仆役作证。帕札尔确实是清白的。命案发生前的几个小时,他都在办公室做事,这点有证人可以作证,我查过了。”
孟莫西的态度这才有点软化。“可是为什么要说出藏人的地方呢没有那么紧急的。”
“为了求心安。”
“以你的经历,你的年纪,你”
门殿长老打断他的话说道:“正是因为我的年纪。帕札尔一案,我违背了法律的精神。”
“你是为了埃及着想,完全没有顾虑到个人的利害。”
“你的花言巧语再也骗不了我了,孟莫西。”
“你要离弃我”
“如果帕札尔回来的话”
“窃贼牢营里,可是死了不少人喔。”孟莫西语带双关地说。
苏提很早就听到了马蹄声。是从东边来的,有两个人,速度很快。
那是专门四处寻找猎物的贝都英人。
苏提等他们到达了适当的距离,立刻张弓。他单膝跪地,瞄准了左边那人。
那人被射中肩头,仰天跌下马来。他的同伴朝箭射出的方向冲过来,苏提紧跟着又瞄准了他。这次箭射中了大腿,那名贝都英人痛得大叫,坐骑也失了控,他跟着跌落撞到一块岩石。两匹马则不断地在原地打转。
贝都英人才跛着脚站起身来,苏提便立刻以利刃抵住他的喉头,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从风沙游人的部落。”
“你们在哪儿搭营”
“在黑岩群后面。”
“你们最近有没有抓到一名埃及人”
“有一个精神失常的,说他是法官。”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酋长正在问他话。”
苏提跳上了较健壮的那匹马,然后牵起了另一匹马的粗糙缰绳,这两名伤者只有自求多福了。
两匹马走进了一条两旁布满碎石子的小径,路也越来越险峻,它们鼻孔粗粗地喷着气,鬃毛上满是汗珠,最后终于到达了巨大石块遍布的山顶。
此地的地形相当险恶,在烧黑的巨岩之间有一个个凹洞,洞内流沙飞旋,就像是地狱里用来惩治恶人的锅炉一样。
陡坡底下便是游人搭营之处了。其中,位于正中央,最高最华丽的帐篷应该就是酋长的住处。马和羊都关在围栏内。只有两个哨兵戒备着营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苏提耐心地等着天黑。这些贝都英人专事烧杀掳掠,根本不值得尊重。苏提一寸一寸静悄悄地爬行,直到接近南侧的哨兵时,他才起身往哨兵的颈椎用力一击。风沙游人本来就是游走于沙漠随时伺机劫掠的人,因此留在营区的人不多。苏提潜入后找到了酋长的帐篷,也不多想便由椭圆形的门冲了进去。
他全身紧绷c专心一致,浑身的劲儿在任何瞬间都可能爆发。
怎知苏提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贝都英酋长躺在一些软垫上,正聚精会神地听着盘坐在一旁的帕札尔说话。帕札尔的行动似乎并不受限。
酋长见到来人马上站起身来,苏提也朝他扑了过去。
“别杀他。”帕札尔连忙制止,“我们已经有点共识了。”
苏提便将酋长按在软垫上,听帕札尔解释:“我向酋长询问他的生活方式,我想让他明白他这样是不对的。他对于我宁死不当奴隶感到惊讶。于是他想知道我们司法的运作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