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朝堂,两方一举一动都会牵动无数的利益纠葛,再想报复怕是更难。
这段时间看似风平浪静,但事实上,杨元兼早已布下了暗线,只等着那合适的时机到来。
客栈里
徐经一大早便来将唐子畏的门敲得咚咚响。
此时唐子畏在季童和夜棠两人服侍下已然洗漱好了,正坐在床边。听闻徐经敲门,夜棠连忙从置物架上取下唐子畏的外袍给他披上,在唐子畏淡然的示意下前去开了门。
“徐公子,请进吧。”夜棠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一双眼睛忽闪忽闪。
徐经对她温和一笑,碍于唐子畏还在房内,倒没有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他走到床边,接过季童手中的梳子,道:“你们先退出去吧,这里我来便可。”
季童闻言一皱眉,想说这不合规矩,却又不好在徐经面前逾越了,便转眼去看唐子畏。
唐子畏看他白团子般的小脸上拧着两条秀气的眉,知他心里所想,面上不由得笑了笑。拍拍这严肃的小家伙的肩,道:“下去吧,跟夜棠一起去街上买点吃食回来,我和徐公子说点事。”
“是!”季童应了一声,和夜棠两人退了出去。
房内留下徐经与唐子畏两人,徐经一手把着唐子畏披散的青丝,右手拿着木梳轻轻地从他头顶滑下,“唐兄知道我要来找你说什么?”
唐子畏不会梳头,平日里被季童给惯的,此时换了徐泾来,不但丝毫不觉有何不妥,反而好整以暇地闭上了眼,道:“不知,但总归不会是专程来替我束发的。”
他这般做派徐经也不以为意,手中动作不停,说道:“昨日都穆说我在丰乐楼喝醉了,说了些程考官的事”
“无伤大雅,我已替你回绝了他们。”唐子畏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徐经抿嘴笑了笑,也不管唐子畏是否看得到,说道:“那日我似乎提过李东阳吧?李大学士从前曾教过我爹一段时间,如今来这京城,于情于理也该登门拜访。”
唐子畏眨了眨眼,“我记得李大学士也是此次会试考官之一?”
“只是代我爹拜访探望而已。你与我同去,先结识一番,日后朝中也好相见。”徐经道。
唐子畏一时没接话,他在权衡这其中利弊。
后世关于己末年舞弊案其中内因,有记载说是徐经确有行贿之举,也有含混其辞表明是朝内派系之争所导致的冤案,众说纷纭。
唐子畏也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他只知道,历史上的唐伯虎,便是从这里开始,跌入人生的谷底,再也没能爬起来过。
“李东阳”唐子畏琢磨着这个名字,摸摸下巴,“那便去见见他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了避免一件尚未发生的事情而畏首畏尾,这可不是唐子畏的风格。
“恩。”徐经点点头,从他身后退开两步。
唐子畏从床边站起,走到铜镜前,看到自己脑袋上那一团松垮凌乱的发束,面色不由一僵。透过镜面与身后的徐经目光相对,后者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唐子畏轻叹一声,索性将头发散开,走到床前又躺了下去。
手臂摊开,指尖摸到床头那本手抄的书卷泛黄的纸面,里面的诗句不经意便浮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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