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没有停的意思,即便滚热的火焰一次次腾起数丈的高度,即便今天是6月22日北半球夏至,即便现在面对的是一场热火朝天的战争。
我感到有些冷,应该是烧的缘故。
眼前是意大利战场,原本1796年拿破仑创造奇迹的地方。当然拿破仑创造的那一段以少胜多的战争有着很多的原因,其中意大利是一个有着复杂地形,可以充分挥一个指挥官想象力和战争技巧的战场。
马塞纳现在运用的战术大体上看没有太多的花招,他也不是一个喜好卖弄的指挥官。于是马塞纳选择了最简单,最直接的战术,充分挥法国步枪的火力优势,占据几个制高点运用后世常用的交叉火力的概念痛揍所谓的宗教讨伐军。
眼前有点像屠杀,当防守方有着足够克制进攻方攻击力的武器时通常都会演变为屠杀,作为步兵指挥高手马塞纳显然充分挥着自己的优势,在四个山头上建立了四个相互呼应的攻击点——当然我们也可以叫做战术支撑点。
对付这样的支撑点一点办法都没有么?当然也不是,有着瑞士民兵那样敢死精神迅扑上去肉搏还是可以的,毕竟12o的距离作为一般的百米冲刺度12秒到13秒就可以完成,法国步枪射再快毕竟不是机关枪。
马塞纳所布置的射击线显然在精神上摧垮了这些本来就缺乏斗志的意大利步兵,但正如约米埃所说,变数来了。
打破马塞纳兵阵简单的办法就是将攻击力击中一点,在十八世纪末期能实现这一点的就是骑兵。
踏溅着水花,宛如插上一起飞翅。在飞散漫溅的水雾中一排被射中的骑士翻滚倒地,溅起的水花很快将他们盖住,也同时在瞬间掩护了他们身后的同伴。这当然只是瞬间,然而这瞬间也足够了,以往的步兵不必瞄准,当装备精准射击武器的步兵习惯瞄准目标射击之后,在这水花飞溅的当口,骑兵抓住了几秒的时间。
借助水洼进攻?可是水洼不是不利于骑兵奔袭的么?
我诧异地站起身体眺望着骑兵行进的路线,那里居然是一片没有被炮火犁过的草地。
这队骑兵不太寻常,他们不是意大利骑兵——
当我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这队骑兵开始火力反击了,他们运用的居然是连弩,这个看似原始但却高效的连射弩掩护这队骑兵向中央的步兵阵地扑去。
十八世纪原本的步枪刺刀是直接插到枪管里的,法国新式步枪尽管改良了这一点,但插上刺刀的步枪射击影响精度。
没有装上刺刀的步兵无法有效对抗骑兵,几来不及校准射击目标的炮弹只能炸起些许水花,毕竟世上没有几个能像拿破仑那样高效运用炮火,所以我和马塞纳都没有指望炮火能有效遏制骑兵攻势。
靠他们了,现在只能靠他们了。
百米距离人的冲刺度在12秒,对于骑兵来说6、7秒就到了,就在他们即将冲上阵地的时候,射击的步兵并没有慌张,他们射出最后一排子弹之后,一队精装的步兵快冲到前排——
对,他们正是掷弹兵——早几年出现的兵种。
早期的掷弹兵是一种单独的兵种,毕竟还没有方便于一般步兵装备的便携手雷,当然手雷这武器的工艺不算太复杂,但考虑到对抗肉搏和骑兵我和马塞纳还是把这种兵种单独出来。
一排手雷砸向奔袭而来的骑兵,在造成骑兵短暂混乱的时候,占领有效攻击位置的掷弹兵抽出自己的长剑……
杀——
数百米距离外的战斗我显然听不见这样的喊杀声,但我却能感觉到那里的战斗。
“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那里。”约米埃忽然在我身后这样嘀咕着。
我诧异地回身瞧着他还有就在他身边的几个卫兵。
“将军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