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瓦朗儿子的事情我没有再问,瓦朗心事重重地眺望着绿色的田野,我也满脑子官司。马车继续向巴索山庄急驶,马蹄声犹如心跳一般飞快向前冲着,一点点抽取我们在天地中存在的时光。
到了,终于到了,我烦乱的心跳得更快了,我拨不急待的挑开车帘眺望着在一片绿荫中涌现的山庄。
葱绿中,那是一个雪白的宫殿,尖耸的屋顶与那镀红的春光将这个白色建筑装饰得犹如梦幻城堡一般。新开的鲜花在石子路两边轻轻摇曳着,在这一瞬间,我脑海里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年轻人呀!”瓦朗笑了起来,他那张藏在重重油彩之下的脸再次透出活力四射的红光。
“那个——我在找露西人工授粉的鲜花。”我连忙解释道。
“人工授粉?呵呵,杨,我有时真怀疑您是从天堂来的人。”瓦朗掏出弹片眼睛嵌在眼眶里。
“瓦朗先生不会也认为我是天使吧?”
“呵呵——瓦朗笑着没有回答。”
马车在叠叠向上的白石阶梯边停住,还没等我走下马车,一个声音冲了过来。
“你终于来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拿破仑一把抓住我的手,大笑起来:“原来以为你知是一个纯理论者,想不到你还真能干,我也听说了,我们还实验了你们的样品,我们拉费尔炮兵团一直是瓦朗先生最理想的实验场,瓦朗先生。”
动作稍微迟缓的瓦朗慢慢的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他那种在军械厂欢蹦上下的利索在这时却被眼前金碧辉煌的景象所吞噬,他扶着车门慢慢地走了出来。
“你怎么了?”我上前搭了一下瓦朗。
“没什么,没什么。”瓦朗笑着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茫然地抬起头,沉默片刻,很快脸上再次浮现起笑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拿破仑说道:“亲爱杨可真能干呀,少尉和你说句实话,光光那些我能搞明白的就是一大笔财富,杨说的另一些我完全不懂的那应该是更大一笔财富!”
“呵呵,原来我说的还有很多先生不明白呀!”
瓦朗摸了摸脑门讪笑起来:“一直不敢说,今天就不管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杨——”一声脆呼,一幕在万千大片出现过千万次的场景,按道理我不该有什么反应,然而忽然间我觉察到我内心激荡的血液正在翻涌。
“露西——露西小姐!”
今天依然是一身天蓝色的丝裙,随风微微漾动的金与那双跳动机灵的眼睛。她站在白石阶梯上,套着雪白的手套,右手偎依着长长的白石柱,当蓝色与白色巧妙搭配在一起的时候通常会产生某种奇妙的冲击力,一种酝酿着天空与白云的清澈,这种清澈荡漾在那层层的石阶之上,露西——我的露西。
“我们先进去了。”拿破仑冲我挤了挤眼,拉过瓦朗:“瓦朗先生你们新制火炮有些什么调整?听说这次你们在制作上作了调整,炮弹在出膛上会有一些变化——”
“是的,杨列了一串数字还有一些公式,说实话有些我看不懂,不过你可以看看,毕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另外这是绝对的机密——”
拿破仑和瓦朗携手离开了,长梯上只留下我和露西——
“我来了!”找了半天我最后只说出这不温不火的话。
手指拨动着白石栏,露西慢慢移动着自己的身体,“我有好多东西要问你呢!”
顺着石阶,我一步步迎了上去,“原来是等我当老师呀!那早知道我晚点来!”
“你!讨厌!你好坏!”撅嘴嘟嘟着,露西踩踏着石梯一下子跳了下来,“你终于来了!”
“嗯——我这不——”我的话没法说完,人已经飘到我的怀里,那双闪动的蓝眼睛荡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