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疯狂的攻城掠地占据思维的最高点,与之俱来的是按捺不住的饥饿感她渴望进食,渴望吞食生命。
黑泥翻涌着四散开来,寻觅一切可吞噬补充的生命体。本应彻底毁灭的圣杯系统以之前摄入的杂质为凭依,临时构成了一个新的系统,勉强维持存在。
在这一刻,她真正的成为了圣杯的“核”。
“”
她似乎听见有人撕心裂肺的呼唤着谁的名字,然而那短短几个音节她始终听不清,像是从她的意识里被刻意抹去的c不允许存在的禁忌之名。
疼痛与饥饿在她的意识里混作一团,让她无法思考,只是下意识跟随名为肯尼斯的男人的话语下达指令。
“berserker,杀了他”
听从他,berserker。
狂战士以痛苦的神色举起长剑,向着剑之英灵的ster砍去。
肯尼斯没有命令berserker的权限,那么就由她来赋予。即使这违反了圣杯机制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权限赋予得极度顺利,没有受到一丝来自系统的阻挠这不是赋予,这是转移
她惶然惊恐,虽然作为第三法的具现化c整个战争的基础,但圣杯对除ruler以外的职阶并无直接掌控权。因此即使是身为圣杯之核,她能做的也只有赋予而非转移。
可没人能比她这个圣杯之核更加了解,刚刚那是只允许由ster发出的权限转移。
她忽然就意识到,那颗“种子”,是她自己埋下的。
最后一个问题显而易见。
我是谁
这个念头在汹涌澎湃的思维之海中只堪堪露了个头就被恶意的巨浪拍了下去,饥饿吞噬了所有疼痛,逐渐取代理智。她甚至无力去控制黑泥的行动,为肯尼斯开辟一条安全的道路。
于是他就这么踩着罪恶之河向她走来,身后是金铁交鸣硝烟与火,他坚定且义无反顾的向她走来,一步一步,脚下涟漪中开出救赎的花。
不,那不是花。那是“器皿”,是圣杯的容器。是唯一可以容纳c隔离黑泥的物质。
液态的金属物质在黑泥上铺展开来,摇摇晃晃如一叶孤舟,它承载了此世全部的重量,随着男人的步伐逐渐向黑暗深处延伸。
“”
男人急促的呼唤着什么,然而她听不清,唯有黑泥翻滚发出的咕嘟气泡声充斥在缄默的空间里,无声回应着。
思维混乱,无数重复语句在疯狂爆炸。
我是谁好饿肯尼斯是谁好饿他到底在找什么好饿为什么我听不清那个名字好饿那个名字到底是什么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我要保护他吃掉他不能伤害他吃掉他他是最重要的吃掉他快住手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
有声音反反复复在她意识中交叠盘旋,轻柔的蛊惑她:吃掉他你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永不分离。
她几乎抗拒不了这种诱惑它太迷人了,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她就止不住的颤栗。
那样的未来是她一直憧憬的c令她神魂颠倒几欲窒息的最高妄想。
而它如今触手可及。
“fi”
恶念之火终将这泥潭煮沸,黑泥鼓动着掀起风浪,无情撕扯漂浮的金属层,试图将其上承载的最后一丝重量拽下世间,拖入地狱。
吃掉他。
“”
依旧听不清明的声音忽近忽远,执着奔走的脚步声扰得她心烦意乱。
为什么还不放弃呢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吗
“fi一”
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啊。
黑泥拖着裹成球型的金属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