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与热中瞬间汽化蒸发,内里红白交织的肌肉与肌腱还来不及露出原貌就被灼成一摊焦炭,声波震破鼓膜的同时紧随其后的能量波也不甘落后地将五脏六腑一并碾碎,连眼窝中柔软的眼球都逃不过七零八落的命运。
颅腔内蜿蜒曲折的沟壑被夷平,化作一汪红红白白的流体物质在勉强保持原状的球型器皿里不住震荡。
啊啊,本来是打算固定好等跑出一段距离再进行幻想崩坏的,怎么就没忍住一时脑热直接投掷出去了呢到最后居然还是被摆了一道好不甘心不管是圣杯还是世界都太让人讨厌了说起来脑子都被震碎了我居然还能思考真是不可思议啊。
已经没有可以执行“想”这个行为的中枢系统,取而代之的是尚未湮灭的意识为她交织出思想的语句。
会死掉吗会死掉吧。这是理所当然的英灵eya仅凭一把投影出的伪螺旋剑的幻想崩坏就能取走赫拉克勒斯一条命,她这里可是实打实的破坏了两把真宝具,要是连区区人类都毁不掉的话那可真是要为赫拉克勒斯叫屈。
不存在的视网膜透过雪白的光幕捕捉到奇异的画面,承载着邪恶污秽的容器在熊熊烈火中损坏倾颓,黑色液体从摇摇欲坠的基盘上不断溢出,翻腾涌动着伸出细长的触手把散落在不远处碳化的烂肉缓缓拽入泥潭。
此世全部之恶以最原始的形态降诞。
果然只是爆破两把宝具尚不足以破坏整个圣杯系统,还好安排了saber补刀,如果这样还毁不掉圣杯那她也没办法了。
思绪逐渐涣散,有无形之手撕扯着脆弱的灵魂,意识变得奇妙起来,她恍惚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向上徐徐攀升,像是流动的山风,轻盈飘逸,缱绻温柔;另一半向下坠落深渊,被无数罪孽扼紧咽喉,沉沦永夜,不再醒来。
不想死去,不想离开。名为菲奥娜的灵魂不甘的挣扎着,强烈的愿望驱使她紧紧攀附自己所能触及的一切,不愿松手。
于是本不可能看见的景象投入“眼”中。
听从了陌生建议的男人在感知到危险的刹那扭曲了自身时间,然而顺着甬道横冲直撞的气浪穷追不舍,紧紧跟着他的脚步一路撕咬。最终在临近出口的地方它追上了男人的步伐,高温灼焦了对方一层皮肉后毫不留情的将他向外掀飞数十米远。
随即被银色液态物质形成的薄膜稳稳接住,放在了地上。
又有人来了。
金发的男人从森林深处出现,他大步上前,恶狠狠瞪着被自己救下的黑衣男子,紧抿的唇线开开阖阖,似乎是在质问着什么只不过他好像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过快的语速所呈现出的焦躁让他显得气急败坏起来。
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于是逸散在空气中的魔力把自人类口中散落的零星片段小心拾起,奉到她面前。
“她在哪”
“她如果你指的是让我逃出来的女人,那么很抱歉,我并不知晓她藏匿于何处。”
“该死的爱因兹贝伦就是这么对待盟友的吗我把她交给你,结果你这肮脏的老鼠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吗”
“”
“啧。”
金发男人得不到答案,时间也不欲他多纠缠,只听他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转过身直直往黑衣男子的来路走去。
啊,危险,快让开c不,要把他赶出去。
理解了金发男人往山体内部探索的意向,她下意识阻止了向外扩张的物,黑色液体随着她的犹豫而窝在转角处踌躇不前。虽然她也想让他来到内部,但是总觉得后面那个男人或许在准备些危险的事情,如果他不及时离开的话说不定会遭受殃及。
那就稍微吓吓他
她放出少量黑泥悄悄探出头,试探性往他脚边蜿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