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即使更多年后的今天,偶尔听到它,仍会让我的内心激荡和汹涌。当然,那些感受早已不同于昨日完全缘自于音乐本身的单纯,时间在逐渐的侵蚀着我和他们,而因为那神秘错综又似乎是注定的亲密,我无法弃置存在于它背后和之后的我在曾经与他们密切相关的岁月之中的太多东西,于是,唱片中得以存留并且将恒久不变的旋律声音以及年轻面庞总会让我在卒不及防的瞬间再度流下泪来。接下来郭大炜就接到了那个电话,那是炬炬的姐姐从医院打来的,她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只是哭着说:”你们快点儿来吧。”当时我正趴在床上,闭着眼睛,把音量开得大大的独自陶醉,我根本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也不知道郭大炜什么时候接过了电话。我只是突然被郭大炜摘掉了耳机,看到他的神情一扫刚才的轻松和舒畅:”炬炬出车祸了,咱们得赶紧去医院”,”你说什么”,”炬炬出车祸了,是真的,在医院呢。别说了,赶紧走吧”就是在那一刻我们也还无论如何不能想到那一去就是永别,迅速奔到门厅去穿鞋,郭大炜还想着让我把钱都带上以备抢救之需。那可是我们仅剩的八百美金生活费了,我慌忙去放衣物的草筐里翻装钱的信封,一时怎么也找不到了,郭大炜等不及一下把筐倒过来兜了个底朝天。在这个时候我曾经犯过一个错误,一种后来让我自责了很久的自私心理:我本想留下一百美金的否则我们可真就连饭钱都没了。记得当时郭大炜骂了我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我真的不了解事情会是那样的,否则我一定不会在那种时候还想到吃饭的问题。我们正好路过了出事地点,当时我们坐的出租车正由南向北急速从紫竹桥反身上桥准备向西驶去,医院就在紫竹桥的西南角。那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又是在三环路上,几乎没有围观的路人,所以我和郭大炜都一眼看到了炬炬的摩托车。它就倒在那个拐弯的地方,车身银色的部分在车灯照射下分外闪亮,几辆警车停在边儿上,也闪着晃眼的执行任务的红灯,一些警察正拿着尺子左量右量。郭大炜当然比我有经验,那让他一下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般的交通事故是不会这么认真测量的。他阻止了我想下车去打听消息的念头,只是对司机说:“师傅,请再开快点儿”
我们还是没赶上见炬炬最后一面,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远远看见炬炬的父亲一个人站在急诊楼大门外,下了车急忙跑过去询问情况,那个坚强的老人只是拍了拍郭大炜的肩膀,异常平静的对他说:”炬炬已经过去了,去看看他吧。”还没冲进急诊室,已经听到里面哭声一片了。从迈进急诊室的门的一瞬间开始,我就进入了那种恍惚的状态我有点儿弄不清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站在那儿,十分仔细的盯着那个我熟悉的大男孩儿,他躺在那儿,他的面容跟我平常见到的他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嘴唇的地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迹,那丝血迹已经凝固了,就像他的人一样睡着了。我站在那儿,又看了看周遭,我看见炬炬的妈妈和姐姐几次被人劝说和拖架出去,又几次疯了似的扑回到床边;我看见清清抱着她深爱的男孩儿的头,一遍又一遍无助的哭喊着:”医生,你们别不抢救了啊他还热着呐”;我看见已经赶到的朋友,有的站在那儿同我一样的无声无息,有的默默的流淌着泪水;我甚至看见郭大炜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支点燃的烟。是的,我奇怪我居然在那种恍惚的状态下还记得那一刻的场景,以至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炬炬脸上的神情,我什么都记得,却偏偏弄不明白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炬炬死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我怎么觉得,他一定会在下一刻就醒过来,我希望他在那之后笑着说:我逗你们玩儿呢
作者:611411992004103101:5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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炬炬本来是不该死的,肇事的卡车逃离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