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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姑的人。于是我每个月去看一次爷爷,顺便给尚在幼儿园的姑姑的女儿四百块钱,作为她在幼儿园的开销。

    从长春回来没几天我就住进去了。那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一应俱全,正义路又闹中取静,一切倒蛮舒适。因为还有很多东西在窦唯那儿,我只好再次拜托他的妹妹。一个说话有点儿腼腆,脸上“埋伏”着几颗青春痘的男孩儿和她一起把东西送了过来,她甜蜜的笑着,介绍说这是她男朋友。“他怎么样”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趴在我耳边问了一句,眼睛里写满了喜悦。我不禁有些感慨,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还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初中生而已,整天跟我谈的总跑不出她学校里的那点儿事情,时间居然走得这样不知不觉,已经整整四年过去了,连那个“小妹妹”也长成了十岁的大姑娘,在正儿八经的谈恋爱了。许多往事就在瞬间重现起来,那一个个画面都逃不出那个胡同深处普普通通的小院儿,画面中的人物总少不了一个他。象雁渡寒潭匆匆掠过时投在水面上转瞬即逝的倒影,我的视线中闪过一丝不愿被人察觉的感伤也许她也已经能够察觉了吧,在这个比我小着几岁并且和我依旧在爱着的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孩儿面前,我眨了眨眼睛,拼命的抑制着自己,不让证据涌出眼底,并且努力着试图把他挥去。那一刻,刚刚度过二十三岁生日的我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就象那个多年前在学校的盥洗室里站在我面前说话的女孩儿一样。我用尽最大努力极不真实的微笑出来,可是却真诚至极的对着眼前的女孩儿说:“祝福你”

    草草的安顿了一切,就开始了有生以来第一段真正形单影吊独自一人相对的晨昏。记忆里,住在正义路的那些日子是混乱而且阴霾的,背景中几乎从未出现“放肆”的笑声很喜欢看周围的朋友们笑得“失态”的样子,也很怀念属于自己的那些曾经乐成“那样儿”了的时候虽然那样的“机会”后来就越来越少见了。我觉得,那些笑得顾不得形象,也无法控制“音色”和“音量”的画面是特别应该被记录的,虽然那种时候我们总是顾不上。其实,每一个人的生命中都一定有过不少这样的瞬间,可惜在回头再看时我们总是很轻易的就略过它们,而一味的去咀嚼那些忧伤请不要以为欢乐是无须细细品味的和明朗的光线:窗帘从早到晚遮天避日,印象里醒着时室内永远需要点着灯;冰箱厨房空空如也,甚至能让偶尔溜到这里来偷食的老鼠失望;衣物胡乱丢放,床铺根本不去整理,睡觉时,总是随便把摊在床上零七八碎的东西往左挪挪向右推推扒个窝就躺下了;人蓬头垢面,要是不必出门,就干脆连洗漱都“懒得”了。

    冬天正在这个城市停留,并且穿透玻璃和墙壁,穿透衣服和肌肤,暖气明明摸着烫手,冷意还是阵阵袭来。那年冬天我似乎格外的怕冷,即使在屋子里也总是不得不穿成个“正方形”,忽然间就丢失了那种宁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体力和冲动;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还是觉得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写着昏暗。想不起来那些日子里的每一个二十四小时我究竟是怎么填满的,如果用一个词去形容它们,大概唯一准确的就是“打发”二字。那绝对属于标准至极的虚度光阴:不看电视也不读任何报纸杂志,懒得关心任何国家大事或者小道消息;不看书,不记日记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记的就算是记“流水帐”也总得有点儿内容可写吧长达十四年的学校教育给我留下来的唯一一样保持多年的好习惯在那段时间是暂时搁浅了;不见人我是指“值得一见”的人,我住的大院儿出门一拐弯儿那家饭馆的服务员我倒是每天都得见上一面。其实那段日子我特别想找个人倾诉,哪怕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相互看着或者胡乱混混也好,只要他她是让我看着“顺眼”的,觉得知心的,只要别让我一个人待着。可是我实在想不起来谁。说实话那段时期我并不是一个十分“珍惜”友情的人,倒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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